“殿下,在各州各縣,不論是百姓們,還是那些商賈、士紳權貴們,他們平日基本上很少出門。
哪怕他們出門,最遠也只是他們半日,甚至只是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可以到達的地方。
至於再遠,便是出遠門。
但是出遠門,又是極難!
有一大半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出一次遠門,剩下的那些士紳、權貴們,一年能出一次遠門,便不錯了!”
“殿下,儘管這些士紳與權貴們,是大明最富有之人。
但是,他們一年都不出一次遠門,距離他們數百里,甚至是上千裡外城池的物件,他們便很難享受到。
因此,對於遠處奢侈的物件,或是同窗好友,出遠門親戚的想念,他們如何也止不住!”
“對此,他們只需知道遠處哪一座城池之中,有什麼物件,或者他們給他們遠親遞送信件,皆可交由傳送邸報之人。
而我報邸所屬這些傳送者,從他們手上拿走物件,或是錢財,並簽署單據……
等到送到要接收之人手中,再簽署一份簽收單據!
或是給他們購買……
如此,等到傳送者再返回原處之時,將那份簽收單據交給最開始出錢之人……”
“殿下,我報邸信譽名傳天下,再加報邸還有殿下罩著,整個大明所有讀書人、商賈、士紳權貴們,皆會信賴我報邸!”
“到那之時,便不用我報邸運送者去尋找顧客,他們便會自顧尋上門來……”
朱高熾滿臉激動,頃刻間,便已經想透徹了。
“如若按照老師所說那般,所招傳送邸報之人,必然能給邸報賺來大量的錢財。”
“殿下英明!”
郭安隨聲誇讚一句,隨即又說道。
“不過,有一事,微臣也得告知殿下!”
“老師請講!”
朱高熾連忙說道,這會他心中滿是興奮。
郭安正色道:“殿下,這般下來,我報邸在大明各個州縣,都會有數個傳送報邸之人。
因此,必須設立監管之人。”
朱高熾神情一肅,緩緩點頭。
“老師所言甚是!”
郭安又道:“另外,給那些商賈士紳們捎帶運送信件與貨物,務必會需要寫清他們的姓名與地址,還要給各個州府重新編寫序號,讓我報邸運送者在不知物件包裹的資訊情況下,便可知要運送往何處……
殿下,這般下來,報邸會將整個大明所有士紳、商賈,還有讀書人的情況,都給掌控,甚至是各個村落的情況,也都會被我報邸暗中掌控!”
“竟然會是如此?”
朱高熾突然意識到什麼,直接瞪大眼睛。
“老師,若是如此,我報邸豈不是掌控了戶部與錦衣衛的職責?”
“嗯!”
郭安緩緩點頭,又說道:“不過,殿下放心,我報邸只是掌控大明一眾百姓與商賈、士紳權貴們的姓名與住址資訊,其餘的情況一概不理會。
甚至,為了保持我報邸的公正與私密,我報邸還需禁止錦衣衛派人染指!”
朱高熾想了想,便是說道:“此事,父皇應當會同意!”
“如此便好!”
郭安有些放心的點了點頭。
至於朱高熾,這會則是開始沉思起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郭安這般正式的建造邸報,然後還非要讓他這個大明太子,或是父皇掌管了。
輿論、情報,甚至還有兵權……
想想,朱高熾心中便不由生出一股震撼之情。
同樣。
朱高熾出了定海侯,回到皇宮,將邸報傳送員的副業情況,給朱棣訴說了一遍之後,朱棣也是滿心震撼。
“咱一直以為,在北平府之時,你老師已經算是經天緯地大才。
沒想到,來了京師,郭卿在讓馬和等人率領船隊出海之後,居然一直在默默謀劃此事!”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經天緯地,治國安邦,修身齊家……定海侯腦海中,到底還有多少治國之策,是咱不知的?”
“熾兒,往日你無事之時,便多去定海侯,見見你那位老師。
伱那位老師一向慣於低調,在北平府之時,咱可以時常跟在你那老師身後,催促他。
而自從咱即位之後,便沒有多餘時間,去催促你那老師!
而郭卿,好像一直在極力維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