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為何此事從未有官員上奏稟報?”
朱高熾再次疑惑道。
額!
郭安一怔,隨即便神情複雜道,“殿下,哪有人自個上奏稟報自個罪證的啊?”
朱高熾又道:“老師,我大明京師一眾官員之中,定然也不全是那些盤剝欺壓百姓的賊官吧!”
郭安又道:“殿下,他們不是,但他們的家人與親戚不一定不是啊!
又或者,他們的同窗同僚不一定不是……
再者,京師朝堂一眾官員,他們整日忙於政務,並不去周邊各個村落,他們也都看不到下面百姓們的生活是怎麼樣的,見不到百姓疾苦,自然不會上奏……”
“甚至,盤剝百姓們的不一定是官員,更多的是那些吏員與士紳……
殿下莫非忘了,江寧縣那位劣紳張希賢?很多官員雖心懷正義,但他們也會受親情宗族關係羈絆!”
朱高熾頓時大怒,“他們怎麼敢?”
一旁,朱棣突然開口說道:“郭卿這是想要讓咱與熾兒兩人,下去走走是否?”
“陛下聖明,但微臣並沒有此種意思,只是剛剛殿下談及此事,微臣便與殿下辯論一番!”
郭安連忙拱手行禮。
要不是朱高熾與他爭辯,他才不想在大過年的時候,提及這隻掃人興的事情呢!
朱棣瞥了一眼朱高熾,道:“今日索性無事,便出去京師周圍轉上一圈。
正好前幾日不是奏章上報,江寧縣與上元縣的百姓開始遭了凍災,不少百姓都被凍傷,咱還讓戶部撥了些錢糧賑濟,今日便下去看看,那些百姓如何了!”
郭安連忙奉承道:“陛下如此愛護百姓,真乃賢明君主矣!”
一旁,朱高熾眨巴了下眼睛,他雖然跟著郭安學會如何厚著臉皮奉承朱棣。
但這會,腦中還是一團亂,想不出奉承的話語,只能跟著點了點頭。
……
半個時辰後。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宮門。
郭安忍不住道:“陛下,不若乘坐微臣的馬車?”
“嗯?”
車內,手中都抱著一個暖爐的朱棣與朱高熾,直接一臉疑惑的看向郭安。
車外的亦失哈與梁虎都不由心中一跳,這位侯爺飄了?居然開始嫌棄陛下的車駕?
朱棣並沒有任何惱怒,反而一臉好奇問道:“郭卿的馬車,比咱的馬車要暖和?”
郭安拱了拱手,恭恭敬敬道:“陛下馬車豪華氣派,遠非微臣馬車可比,也異常醒目。
微臣馬車外觀平淡普通至極,哪怕是進入一些村落,也不會那般顯眼……”
“原來郭卿是覺得咱的馬車太招搖過市了!”
朱棣輕輕一笑,“如此,那便乘坐郭卿的馬車!”
“多謝陛下!”
郭安滿臉感謝道。
隨即,幾人便轉乘郭安的馬車。
郭安馬車內,鋪的棉墊與皮墊,並不比朱棣車駕內的少!
甚至,朱棣與朱高熾兩人進去,感覺郭安的馬車比他的馬車還要暖和?
嗯?
看著,朱棣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郭卿的馬車,居然比咱的馬車,還要寬大一些?”
郭安輕笑著說道:“陛下明察秋毫,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
朱棣又道:“甚至比咱的馬車還要暖和?”
“陛下聖明!”
郭安再次微微點頭。
“郭卿果然會享受!”
仔細的感受著,朱棣眼中冒著亮光,這讓郭安心中一顫,他好像不應該將朱棣喊上馬車。
“讓陛下見笑了,微臣沒什麼大的志向,就是想要享受!”
對於郭安的享受心裡,朱棣早已習慣了。
因此,只是微微點頭,並沒有理會郭安,仍是更加好奇的檢視起這輛外觀看起來十分普通還窄小,但內部卻是寬敞還奢侈至極的馬車。
越看,兩眼越是發出亮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郭安已經在馬車的搖晃下,昏昏欲睡。
一旁,朱棣突然大喊一聲。
“不對!”
郭安與朱高熾兩人,都被驚醒。
“陛下,不知哪裡不對!”
“你的馬車不對!”
朱棣直接眯著眼睛,緩聲說道:“你這馬車底座與車身,都是一層鋼板打造。甚至,就連窗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