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法師尋我,尋的這般辛苦!”
郭安滿臉愧疚。
但對面的道衍法師,則是臉色發黑。
他看得出,郭安是故意調笑他的。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和尚也沒想到,郭長史深受燕王殿下那般寵信,等到燕王殿下一離開北平府,便這般放浪……”
“法師誤會了!”
郭安仍是一臉淡笑的解釋道,“燕王殿下寵信我,就是因為我幫燕王殿下治理北平府,給燕王府進財的能力。
因此,燕王殿下離開北平府,我便更是需要勤勤懇懇,給殿下看好那些工坊,醫學堂,農場,還有北城的那些房建隊!”
“咱每日早早點卯,然後便坐著馬車,一邊巡察北平府,一邊吃食,一刻都不得休息,可是比殿下在時,還要勞累許多!”
道衍法師眼角直抽搐。
“阿彌陀佛!”
不過,到底是佛法精深的通儒僧人,很快便平復心境。
“郭長史無需這般激怒和尚!”
“法師這是何意?”
郭安一臉無辜,不過眼神深處,卻是閃過一絲失望。
道衍和尚緩聲道:“和尚如若沒有猜錯,郭長史這幾日,都是在故意躲著和尚!”
郭安無奈道:“法師怎的長一副慈眉善目的皮囊,卻總是惡意揣測人心?”
道衍和尚神色不變,繼續說道:“和尚在書院一直觀看了郭長史三年,終於看透了郭長史的謀劃!”
“嗯?”
郭安再次一愣,隨即滿臉關切的問道:“法師今日怎麼淨是在胡言亂語?樓下便是北平府醫術最高超的一眾醫者,可否要下去診斷一番?”
天地良心。
他這幾年,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發展北平府,給燕王府賺錢,捎帶著也給他郭府賺一些。
然後,再給燕王府尋上一處後路。
怎麼到了道衍和尚這個野心和尚眼中,就是一直在謀劃著什麼?
“阿彌陀佛!”
道衍法師淡淡一笑,自顧說道:“郭長史何必這般謹慎小心,和尚一直都認為,燕王殿下才是天命之人。
而和尚,一直都在想辦法幫助燕王殿下……”
“只是,如今看來,和尚遠不及郭長史!”
“郭長史最先改進鍊鋼法,讓燕王殿下的那座鐵礦山,每年不知能給燕王殿下,多煉出多少鋼鐵而來!”
“接下來,又是幫燕王殿下,收攏民心……發展北平府……燕王府也越來越有錢,燕山衛也多了兩衛。
一眾燕山衛,也是對殿下越發忠心耿耿……”
“高麗燕國,完全由燕王府掌控,想要多少大軍,都可……
倭國還有一座銀山……”
“至於北平府的那些士紳商賈,一座書院,便將他們死死綁在燕王殿下身旁……
全國的商賈,也都可由張家灣碼頭控制……”
“甚至於,大明的一眾武勳將校……哪怕是陛下在京師,召見二千五百餘致仕武臣,但哪怕是最多的指揮使,也才賞銀一百兩、鈔二百錠。
而燕王殿下,卻是從陛下手中,救了那般多的武將官吏。
這些武將官吏,必然感激更勝於京師……”
“另外,和尚雖不知這麼多年,郭長史到底給燕王殿下賺下多少錢財。
但是,依照和尚對燕王殿下的瞭解,燕王府每年給陛下的貢銀,還有給北平府百姓們所花的的錢財,根本不足……”
“夠了!”
郭安直接冷哼一聲,“法師既已遁入空門,便需要六根清淨、五蘊皆空!
怎的整日,淨是逮住別人之事,去刨根問底的查個究竟!”
“阿彌陀佛!”
道衍和尚看著郭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能激怒郭安,讓他有些小得意。
“郭長史,和尚從小便心懷大志,欲解救天下一眾窮苦百姓。
但是,卻發現哪怕是家父日日勤勤懇懇行醫救人,一生也只能救活上千人。
和尚不甘,便聽信佛門,剃度出家,只是出家人更是不如醫者。
幾年後,和尚又拜道士席應真為師,學習陰陽術數。
和尚發現,只有協助真龍,才可破開壓在那些可憐百姓身上的黑暗大山,才可真正解救天下萬千百姓。
但是,現如今天下皆重儒家,甚至就連當今聖人,雖深知天下百姓之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