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夜間。
秦淮河岸邊的一座酒樓上,朱高燧與幾個書生模樣的人站在視窗,看著從船上下來的幾人御史,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自從馬和帶著船隊回來,這幾個賊官一直與浙江、廣西福建一些士紳上奏,說開海對大明有害無利,後患無窮。
在朝堂上,一副冠冕堂皇,為國為民的清廉好官。
結果私下,卻是秦淮河上的花船上的常客,真是恬不知恥!”
朱高燧說完,一旁一個面容消瘦,鷹鼻鷂眼的青衣讀書人,立馬對著朱高燧躬身奉承道。
“殿下所言極是,這些御史一個個自詡清正廉潔,好像世間只有他們是大明的忠臣清官,卻最是厚顏無恥,貪戀官位,自私自利!”
朱高燧淡淡一笑,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遠處的那幾個搖搖晃晃的御史,笑道:“紀綱,你是諸生出身,又善騎射,武藝不俗,這幾個御史能揍得過吧!”
“揍這些御史?”
紀綱一愣,剛想回話,一旁的另一個讀書人,卻是滿臉擔憂。
“殿下,這幾位可都是都察院的御史,朝堂大員,要是當街揍了他們……”
這人話還沒說完,紀綱便連忙瞪了一眼,連忙對著朱高燧躬身行禮。
“殿下,小人等人之讀書人,應先君子再小人,可否先與他們爭辯一番,然後再動手!”
“嗯?”
朱高燧瞥了一眼紀綱,道:“隨你發揮,不過你若是揍不了他們,可退回來,本王親自動手!”
紀綱急忙道:“還請殿下放心,小人定然可以將他們揍的明日上不了早朝!”
“不可,得讓他們上早朝!”
朱高燧一臉冷笑道,“咱要讓他們知道,他們這些賊官為了一己之私,就想讓朝堂繼續禁海,會招惹多少人的敵視!”
“小人遵命!”
紀綱滿臉肅然的拱了拱手,朝著身旁的幾個讀書人招呼一聲,然後急急忙忙下樓,朝著那幾個御史追了上去。
“諸位少司憲、副憲……”
聲音之大,周圍一眾路人都聽到了,朝著紀綱等人看去。
隨即,便一個個都看向紀綱等人呼喊的幾個御史看去。
那那幾個御史,頓時打了個激靈,頓時酒醒了一大半,滿臉臊紅,他們私下是喜歡聽這些別稱。
但是,他們可不喜歡在這裡聽到這些別稱,尤其是混身胭脂酒氣,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還如何做人?
眼前這幾個愣頭青的書生,莫非是故意的?
想著,一個大肚便便的御史,便滿臉怒氣朝著紀綱呵斥道:“爾等是何人?怎的如此不懂事,在這呼喊亂叫?”
紀綱頓時眼睛一亮,興奮喊道:“這位是胡副憲吧,真是久仰大名!”
胡副憲眉頭緊皺,怒瞪紀綱。
“你這廝閉嘴!”
紀綱等人好像沒有聽到,繼續大聲道:“哈哈哈,胡副憲平日經常在朝堂諸位同僚面前,甚至在陛下面前,大義凜然,憂國憂民,怎麼近日與幾位少司憲、副憲從就花船上下來?
身上,還這麼多的胭脂水粉氣味?這是與花船上的姑娘……
難不成,諸位平日說的多麼清廉,實際上家裡不知藏有多少田畝?”
“大概是如此,幾位少司憲、副憲在都察院掌控大權,隨便貪上一些,都可得到萬畝家產。”
“幾位該不會真是這樣,嘴上整日喊著清正廉潔,但實際上,私下卻是不知貪了多少田畝。
這幾日,一直與那浙江、福建廣西等一眾大士紳聯合上奏,不讓陛下開海,就是擔憂開了海禁,百姓們都可以出海賺錢,而不被諸位壓榨,沒人給諸位種田了吧!”
“果然,諸位少司憲、副憲有了都察院御史的官位,就是威風,白的黑的全由諸位說……”
胡度與虞奉幾個御史,聽的頓時滿臉驚怒。
“你這廝在胡說什麼?”
“再胡說,老夫撕了你的嘴?”
“胡副憲、虞少司憲還能私設刑獄?”
“爾等到底是何人?”
“只是一群想看看一邊喊著憂國憂民,一邊又花天酒地,貪汙腐敗的御史們,是一副怎樣嘴臉的書生而已!”
“爾等敢這般辱罵本官?”
“一群恬不知恥的御史,是我等讀書人的恥辱,當受斥罵!”
“大家快來看看,這位胡副憲,本名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