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謙,是在洪武二十八年,由國子生擢刑部山東司郎中,授奉議大夫。
等到了洪武三十一年,也就是朱棣即位之後,又直接升任杭州知府,授中順大夫!
如此,虞謙也算是受恩於朱棣。
當然,虞謙在任期間,關心民生,並不像是有些官員那般,一上任不是擺爛和稀泥,就是與那些貪官同流合汙,鑽進錢眼子裡面去。
但如此,虞謙對於面前的錦衣衛千戶,仍是一臉警惕。
“不知陳千戶尋本官,可有事?”
陳九苞微微一笑,從中拿出一封信件,交給虞謙。
“虞知府,咱此次前來,乃是為虞知府送來一封信件!至於信件上為何內容,咱不知!”
“信件?何人所送?”
虞謙一愣,有些疑惑問道。
“我不知!”
陳九苞緩緩搖頭,便直接起身往出走去。
對於書信為何人所送,又是為何內容,陳九苞是一點也不知。
同樣,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能透過他錦衣衛,給堂堂一知府送書信,背後之人,定然不是他可招惹的。
“這……”
見此,虞謙一愣。
等到他反應過來,陳九苞已經離去。
虞謙不由低頭,開啟書信。
一眼看去,頓時冷吸一口氣。
信中,是杭州府內,甚至是江南寺院所佔有田畝的詳細清單。
“……寺廟道觀霸佔田畝如此之多,卻免除了官府徭役,而貧民無田,卻又為徭役所困,何其不公?
爾既為一府之父母官,當為百姓當地百姓做主……”
“呼……”
虞謙緊皺眉頭,面色沉重。
“江南寺廟與道觀居然霸佔瞭如此之多的田畝?此信件,難道是那位定海侯,又或者……”
說著,虞謙便直接閉嘴。
此事,已經不是他所能深究的。但是,能讓錦衣衛給他送信件,那位必然會知曉……
想著,虞謙直接朝著府外喊道:“來人,將師爺請來!”
“是,老爺!”
……
同樣。
揚州府、蘇州府、南昌府、武昌府、太平府等數個知府,都收到錦衣衛親自送上門的信件。
對此,雖然有幾個知府在苦苦思索片刻後,選擇裝聾做啞。
但是,剩餘知府,則是還算清明,不管心中願不願意,但錦衣衛親自送上門的書信,豈能任由他們糊弄,於是與杭州知府虞謙一般,召集府內師爺。
又是幾日。
京師內的喧鬧,已經快要消停了下來。
沒有官員彈劾定海侯郭安,也沒有百姓漫罵定海侯郭安,至於吏部尚書張紞彈劾錦衣衛之事,好像也沒了什麼後續,一片風平浪靜。
這一日。
隨著幾份奏章,送入內閣。
聶子實、朱復、方孝孺閣臣,頓時臉色一肅,將手中奏章遞給坐在上位的太子朱高熾。
“殿下,這有一份怪異的奏章,還請殿下一閱!”
“哦?”
朱高熾一臉好奇的接過奏章,便看了起來。
“杭州知府奏,將那江南寺院佔地多者達數百頃,而免除了官府徭役,貧民無田,而為徭役所困……請求限制僧人和道士的田地,每人不得超過十畝,其餘均分給貧民……”
“好!”
朱高熾臉色一喜,直接說道。
“沒想到,我大明還有如此心懷百姓之官員!”
周圍,聶子實、朱復、方孝孺等人,則不由都是眼中閃過異色,隨即又從面前桌案上,拿起一兩份奏章,遞給朱高熾。
“殿下,微臣這裡也有這般一份奏章,可見天下寺廟與道觀侵佔百姓田畝之事,已引起人神共憤,如若不然,這麼多官吏不會同時上奏彈劾!”
“是啊,這些寺廟佔據大量田地,還不繳納徭役,而那些給耕種的貧民,沒有田地,卻要受困於徭役,真是不公!”
聶子實、朱復、方孝孺等人連忙回道,“殿下所言極是!”
朱高熾微微點頭,又說道:“不過,涉及天下寺廟與道觀之事,不是什麼小事,還需勞煩諸位大學士再尋找一番,本宮將此類奏章,皆給父皇送去!”
“是,殿下!”
對此,聶子實、朱復、方孝孺等內閣大學士也沒反對,隨後再次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