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朱棣越看臉色越黑。
此地,不僅荒涼,這些農戶一個個身上還都露著傷疤,眼中藏著兇悍之色,一看不就是老實恭順的農戶。
甚至,有些人眼中還有那麼一絲煞氣,必然殺過人。
這種刁民,居然被賞賜給了他親封的定海侯郭安。
至於那兩萬畝良田,更是讓他惱怒。
這裡,估計連五千畝良田都沒有,恐怕只有算上那些雜草已經長的比人還高的荒地,才能湊足兩萬畝良田。
欺人太甚,這完全就是在欺辱郭卿,欺辱他這個皇帝!
而一旁,身為知縣的劉文與戶房書吏居然還在振振有詞,大義凜然,說的比誰都有理。
朱棣氣的胸膛都快要炸了,直接轉頭,怒瞪著劉文,似要吃人!
“入你孃的,咱看你這賊官就是故意給定海侯尋了這麼一塊破地!”
劉文則也是兩眼一瞪,不甘示弱的怒罵道:“你這廝莫要血口噴人,本官只是一區區小知縣,而定海侯乃是陛下寵臣,大明新貴,本官攀附都來不及呢,如何敢欺辱?”
這個小小知縣,居然還敢罵父皇(陛下)?
一旁,朱高熾與徐勇瞠目結舌的同時,隨即滿臉大怒,死死盯著劉文。
不過,劉文這會正滿面大怒的盯著朱棣,並沒察覺到什麼,但是一旁的幾個衙役與戶房書吏戴久則是臉色大變。
他們後悔了,今日應該多帶一些人前來。
朱棣冷聲道:“入你孃的,你說那兩萬畝良田在何處?”
劉文一怔,強硬著嘴,指著遠處的一片片田地,“你這廝不長眼,那是田地不就是?”
“甚好!”
朱棣冷森森一笑,道:“你這廝帶著咱前去,挨個給咱指出來,若是不足兩萬畝,咱剮了你!”
“好大的口氣!”
劉文一臉不屑,“本官乃是堂堂大明京師應天府倚郭江寧縣知縣,你這廝難不成還是大明陛下,說剮了本官就剮了本官?”
朱棣虎目一瞪,凌厲的看向劉文,“你這賊官好好瞧瞧,咱為何就不能是大明皇帝?”
“你這廝怎麼可能……”
劉文身軀僵直,兩眼瞪大,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朱棣,感覺渾身發冷,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旁,那位戴久與一眾衙役,還有一群左村百姓,一個個也都是瞪大眼睛,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這個一身貴氣,但卻是滿嘴髒話,比他們還要粗鄙的人,還和江寧知縣對罵了半天的人,居然說他是當今的大明皇帝陛下?
這怎麼可能?
但是,劉文與戴久等人緩緩扭頭,朝著一旁的定海侯郭安,還有一眾護衛看過去,卻發現定海侯仍是面無表情,沒有絲毫驚詫之色。
而那些護衛,一個個都殺氣騰騰的看向他們……
噗通!
劉文與戴久等人,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滿臉驚恐。
“您真是陛下?”
一旁,朱高熾直接怒斥道:“放肆,父皇是何等身份,怎會欺騙爾等賊子?”
“父皇?”
劉文喃喃自語一句,瞬間面若死灰。
他剛剛好像還和陛下對罵了幾句……
“陛下恕罪,微臣有眼無珠,不知陛下當面,還請陛下饒命啊!”
一旁,戴久與一眾衙役,直接渾身癱軟,腦中滿是恐懼。
他們知道,他們這次徹底栽了,還是再無翻身的那種。
至於左村一眾百姓,一個個也跟著跪在地上,斜眼偷偷看戲。
“饒你?”
朱棣則是冷冷一笑,“你給郭卿說過,那一千戶食邑皆為勞力眾多之家,兩萬畝良田皆為肥碩之田。
你給咱指出兩萬畝良田,還有一千戶勞力眾多的食邑,咱就饒了你。
不僅饒了你,還會重用你!
如若你這賊官指不出來,哼哼……”
“這……”
劉文直接呆在原地,“陛下,微臣還是第一次來此地,怎能指的出來啊?”
“第一次來?”
朱棣冷冷一笑,“你身為江寧知縣,當了幾年了?”
劉文急忙回道:“回陛下,微臣乃是洪武二十八年遷為江寧知縣,現如今已經三年了!”
朱棣怒聲道:“三年了,居然還是第一次來此地?”
劉文一怔,戰戰兢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