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賢老實回道:“回稟陛下,去掉那些官員好友的打點,草民家中大概還有十五萬兩銀子。”
朱棣冷笑道:“十五萬兩,好個江寧良善之家,居然這般黑心……”
“不對!”
突然,朱覆在一側搖頭說道。
“嗯?”
朱棣兩眼一眯,看向朱復,“朱卿,有何不對?”
張希賢眼中閃過一絲惶恐。
“陛下,微臣雖沒有檢視他張家所有賬簿,但僅憑手中這十多本賬簿,便可算出他張家現在應有三十多萬兩銀子,甚至更多……”
朱復一臉肅然道。
對於看賬算錢的本來,朱復的在北平燕王府,可是已經鍛鍊了出來。
這麼一會,他心中對張家的家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數目。
朱棣冷冷看向張希賢,“咱已經允你,給你張家留一血脈,你這廝居然還敢欺瞞咱?”
張希賢急忙道:“陛下,草民記錯了……草民記錯了啊……”
“哼,分明是你張家在別處,定然還有藏起來的外室!
你以為藏著這些錢財,還能留給那些外室花?真是痴心妄想!”
朱棣冷哼一聲,“梁虎,給咱審訊一個張家最小的賊子,死活不論,咱要知道張家的所有外室!”
“微臣遵旨!”
梁虎應了一聲,便快步走了出去。
張希賢眼前一黑,想象到他那幼孫被一群兇殘至極的大漢嚴刑拷打,便心疼至極,連忙說道:“陛下饒命啊,陛下……草民那些幼孫與常人不同啊!
陛下,他們不該受到任何苦楚……”
朱棣鄙夷道:“你說說,有何不同?”
張希賢忙不迭的道,“陛下,草民那些幼孫,從小錦衣玉食,被諸多大儒教導聖賢之學……
他們一心向善,知曉春秋大義,他們長大後,必然也是一代大儒,是大明的賢臣啊……”
“賢臣?”
朱棣覺得可笑至極,“你這老賊難道就沒讀過聖賢書,從小就不是錦衣玉食,不懂春秋大義?
甚至,你這老賊還敢名叫希賢,你可有任何賢才?
勾結官員,拖拽朕的官員貪汙腐敗,盡做惡事,不知坑害了多少百姓,你張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你那幼孫的錦衣玉食,在咱看來,就是吃數萬百姓的肉,喝數萬百姓的血……”
張希賢急忙道:“陛下,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陛下,草民幼孫自由讀聖賢書,豈是那些只會鑽在田地之中的賤民可比擬的?”
“陛下,草民幼孫是無辜的……”
“你這老賊可是要學那戴久,錦衣衛百般酷刑,就是死活不招。
哪怕是當著他的面,嚴刑拷打,活生生打死他的嫡子,仍是不招。
最後,還是從他正妻嘴中審出他的外室……”
朱棣已經失去了耐心,滿臉陰冷的威脅道。
“朕答應允你張家留有一條血脈,便留上一條,但絕對會將其流放去倭國或是高麗。
其餘之人,絕無活口。
你要是還是這般,對朕藏著掖著,那就莫怪朕心狠了。
你張家之人,從小錦衣玉食,一個個都沒遭受過什麼苦楚。
痛痛快快的死去,亦或者被那些錦衣衛嚴刑拷打之後,再酷刑而死,你這老賊好好考量考量……”
說完,朱棣便朝著朱復與聶子實等閣臣吩咐道。
“今夜,還請諸位閣臣給朕好好查清這些賬簿,別的不要緊,朕要清楚,朝堂上藏著多少賊官!”
“微臣遵旨!”
聶子實與朱復等人連忙應道。
心中十分慶幸,幸好只是讓他們查詢貪官,並不是查賬。
而另外一旁,張希賢一人,越想越是絕望。
他了解那戴久,十分謹慎一個戶吏,要不然他才不會和他合作了這麼這麼久。
沒想到,就連戴久的外室,連三日都沒藏住。
那他張家……
想著,張希賢急忙道:“陛下恕罪,草民說,草民什麼都說!”
“哼!”
朱棣冷哼一聲,便是朝著亦失哈吩咐道:“你來審問!”
“奴婢遵旨!”
亦失哈連忙應了一聲,便朝著張希賢問道:“你張家藏有多少外室?”
張希賢連忙回道:“兩房,只有兩房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