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郭安正安心躺在軟椅上,突然想起什麼,瞬間坐起。
“侯爺,可是何事出了問題?”
一旁的徐勇神情一凝,急忙問道。
郭安道:“徐勇,黃家好不容易改名換姓,還成為一方巨賈,他們明知他們的身份一旦暴露,將會受到朝堂誅族。
那麼他們為何不躲著京師遠遠的,反而組建海貿商會的訊息剛剛傳出,他們便急不可耐的找上門來?”
徐勇想了想,便說道:“侯爺,自古,這些商賈為了錢財,都可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做。
而那黃家身為泉州蒲家後人,最是清楚海貿有多賺錢。
想必,三十多年沒出海商貿,那些黃家之人早已經等不及了!”
“也有可能!”
郭安微微點了點頭。
“可是,他們已經躲藏了三十多年了,現在就連一兩年的時間,都等不及了?”
徐勇臉色一僵,“還請侯爺恕罪,末將愚鈍,想不明白這些!”
“是海中有他們先祖藏起來的寶藏?可是,他們出海,必然會被馬和與徐祥等人,盯著死死的,也不會有機會,也不可能去拿取……”
“難道,他們想要玩個燈下黑,覺得當年之事,早已被人忘記,也不會有人查出來,想要藉助商會,再次重走他們蒲家祖宗的道路?”
“還是說,這些事情之後,有人在逼迫他們……”
“可是,事關泉州蒲家,由錦衣衛探查,並沒查出什麼事情來……”
徐勇道:“侯爺,要不要向陛下稟報?”
“無需如此!”
郭安沉吟片刻後,緩緩擺了擺手,道:“此事也只是我的猜測,無憑無據,還是不用驚擾陛下了!”
“是,侯爺!”
徐勇連忙點頭。
郭安又緩緩坐下。
過了半晌,眼睛一亮,“你可知,道衍法師在何處?”
“道衍法師?”
徐勇一怔,不過還是連忙回道:“回稟侯爺,道衍法師被陛下封為右善世,住在天界寺內!”
“右善世?這麼說,是咱耽擱了這位法師了?”
郭安眼中閃過一絲怪異,僧錄司右善世只是一個六品官職,其地位,恐怕就連道衍和尚在北平書院的司業都比不上。
更別說,他記憶中的那個資善大夫、太子少師之位了!
“侯爺耽擱了道衍法師?”
聽到郭安的話,徐勇不由一愣。
郭安說道:“你去將道衍法師請來侯府一趟!”
“是,侯爺!”
徐勇應道,隨即便準備往出走去。
郭安又道:“……等等,還是我親自去找道衍法師!”
徐勇有些不解道,“侯爺,您乃是堂堂大明定海侯,怎能去拜訪道衍法師?”
“你不懂!”
郭安無奈一笑,“爾等都穿上便服,此次前去不宜大張旗鼓!”
“是,侯爺!”
徐勇再次應了一聲,便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
郭安在幾個大漢的護衛下,坐上馬車,前往天界寺。
天界寺在應天城城南聚寶門外。
郭安要去天界寺,便是需要穿過整個京師,然後才能抵達。
半個時辰之後。
郭安才來到天界寺門前。
一下車。
郭安便不由冷吸一口氣,一座寺廟比北平的燕王府還要金碧輝煌,廣闊!
誰敢信?
而天界寺的和尚們,一個個也都是一副大家子之氣!
哪怕是郭安帶著幾個護衛,那些和尚也是看也不看,任由郭安等人進去。
哪怕是寒冬,天界寺內也是香客雲集,一路上郭安便是看到,數名穿著比他還要富貴,護衛比他還要多的貴人!
一路走到一座大殿之前,終於有接客僧看出了郭安的不凡,將郭安等人攔下。
“阿彌陀佛,不知這位貴客可是初次前來天界寺?”
“法師好眼力!”
郭安淡淡一笑,直接承認。
“那不知貴客前來天界寺,可是為了進香,還是求願,又或者……”
不等那接客僧問完,郭安便直接說道:“我來尋道衍法師!”
“貴客前來尋道衍師叔?”
接客僧一驚,連忙上下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