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淡聲道:“如此,那些銀子也當歸咱的內帑。”
鬱新一急,頓時滿臉悲苦,“陛下,非是臣就看上了那些銀子,而是眼看便到了年關,戶部是真的一文都沒了。
哪怕是陛下北平與大寧備戰,明年開春征討韃靼人,但戶部也是一文錢都撥不出來了!
臣戶部上上下下,這幾日已經愁的日夜不能眠……”
“陛下,微臣親自去檢視了,倭國來的大船上,裝著滿滿的銀子,至少有著三百萬兩銀子,這些銀子便是咱大明的救命良藥……
陛下,戶部只需借兩百萬兩銀子,便可撐過今年……”
朱棣仍是鐵青著臉,坐在上面緊緊盯著鬱新,一言不發。
鬱新心中一狠,繼續說道:“陛下,微臣忠心為國,所言皆千真萬確,要是沒有這倭國這些銀子。
今年朝堂開銷這麼大,哪怕是將微臣殺了,微臣也湊不出那麼多銀子給天下官員發年終獎,更別說準備出征的糧草輜重了……”
一側。
朱高熾、金忠、尚可週、陳壽、張興等人,則是看的目瞪口呆。
這位真是堂堂大明正二品戶部尚書?
簡直比他們這些人,還無賴了!
朱棣嘴角微微抽搐,怒道:“為何皇考在之時,沒有這麼多的銀子,朝堂銀子都夠用。
而現在,咱一登基,朝堂銀子就不夠了?”
鬱新道:“陛下,因為之前,朝堂銀子不夠之時,都可印發寶鈔!”
“那今年為何不印發寶鈔……”
說完,朱棣便忍不住重重嘆息一聲,無奈道:“那是咱的銀子!”
鬱新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已經做好被朱棣怒罵的準備了,沒想到朱棣竟然沒有斥罵他。
這麼說來,這位洪鼎帝比那位洪武帝,要仁善很多啊!
也不是那麼守財!
“陛下,微臣只借兩百萬兩銀子!”
鬱新急忙道:“現在,北平府燕王府商會每年與高麗燕國商貿,便可賺到數百萬兩銀子……
再加上海貿商會,尤其是近來京師興起的客船,微臣聽到奏報,那上百艘客船,每個月便可賺二十萬寶鈔……
另外,還有高麗燕國的稅錢,倭國的銀礦……
陛下,這些錢財收入,已經足以抵擋大明的稅收了!
陛下,大明……”
“行了,行了,你們這些人不就盯上了倭國運來的那些銀子?”
朱棣不耐煩道,心中暗驚。
他突然發現,朝堂上這些官員,居然一個個不聲不響,將他所有賺錢的鋪肆與商賈,都給摸透了。
尤其是那船行,一個月賺多少錢,郭安都還未給他稟報。
而現在,戶部居然已經知道了?
鬱新則是對著朱棣行禮,“陛下聖明!”
朱棣問道:“你戶部缺多少兩銀子?”
鬱新眼睛一亮,“陛下,朝堂開支太大,戶部至少還需要兩百萬兩銀子,才能渡過今年。”
“一百萬兩!”
朱棣直接說道,“爾等戶部無能,諾大的大明,居然年年都入不敷出,年年有貪官汙吏能被抓出來!
咱最多隻給爾等借一百萬兩銀子!”
鬱新臉色一苦,仍是連忙辯解道:“陛下明鑑,微臣戶部所撥下銀兩,每一文都有真憑實據,絕對沒有任何貪汙行為。
一百萬兩銀子,真的不夠!”
朱棣一臉堅決道:“只有一百萬兩銀子!”
鬱新再次厚著了臉皮子說道:“陛下,微臣只借二百萬兩銀子……
陛下,您有北平燕王府商會,京師海貿商會,還有船行,海貿船隊,倭國銀礦……
陛下,您莫要騙微臣,這些足以讓您一年賺有上千萬兩銀子。
微臣戶部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不得不開口,向您借銀子……”
一旁,郭安忍不住說道:“鬱尚書,北平燕王府商會,還有京師的海貿商會,包括那船行,其中最多隻有六成是陛下的。
剩下可都不是陛下的!”
鬱新朝著郭安微微拱了拱手,“多謝郭長史提醒,不過本官相信,有定海侯這位招財長史在,陛下日後所賺錢財,定然會越來越多!
尤其是等到去西洋的船隊返回,陛下手中的銀子,將會是直接超過國庫……”
朱棣眼孔一縮,怒瞪著鬱新,問道:“二百萬兩就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