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昭有些恍惚的神情目送下,郭安還是毅然決然的坐上馬車,隨著那宦官往皇宮而去。
怕士紳報復?
他郭安是有些怕!
但是,這件事他已經身不由己。
而且,他若是隻針對南方士紳,不針對北方士紳,那他剛要被這些士紳記恨。
當然,在他活著的這幾十年的時間內,一眾士紳根本沒有力量,也沒膽子報復他!
至於幾十年後,大明那些社學,便會開始發揮威力。
再有將軍山的那座兵學、工匠學堂!
他郭安怕什麼?
尤其是,到了那會,大明這些士紳,還能互相信任的話,那算他郭安輸了!
皇宮。
武樓內,只有朱棣一人坐在桌案後,批閱著奏章。
太子朱高熾,早已離去。
“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
朱棣擺了擺手,示意郭安看向一旁的那幾大籮筐供詞。
“這些,都是那幾個北方士紳寫出來的供詞,郭卿看看!”
“微臣遵旨!”
郭安便直接翻看起來。
或許是翻看的多了,現在郭安看起這些來,十分得心應手。
很快。
郭安便看了一遍。
“陛下,沒想到,北方這些士紳與官員,也是這般肆無忌憚!”
“哼哼,咱大明這些士紳,在他們各地可都是土皇帝啊!”
朱棣皮笑肉不笑,滿眼冷色。
郭安也跟著陪笑一聲,便說道:“陛下,沒想到王仲寬與崔圩、溫恩這些人,居然都沒有什麼過錯。
而他們的家族之中,犯的事,也不是那麼嚴重!”
朱棣冷哼一聲,“哼,若是他們犯了大罪,他們還敢來京師尋死?”
郭安微微一笑,也沒繼續爭辯,而是直接問道:“陛下,那不知您準備如何處理這些士紳?”
“如何處理?”
聽到這話,朱棣頓時眉頭皺起,緩緩看向郭安。
他將郭安喊來,就是想問問郭安的意見。
沒想到,郭安居然搶在他前面,率先反問他?
不過,當了幾年的皇帝,朱棣的臉皮更厚,直接反問道:“不知郭卿有何好的法子?”
郭安嘴角微微抽搐,緩聲回道:“回稟陛下,微臣還是堅持以往的法子!”
朱棣眼角露出一絲笑意,“咱還以為,你會為一些士紳官員求情呢!”
郭安苦笑一聲,道:“陛下明鑑,有些人雖然與郭家、劉家有一些關係。
但是,犯了律法,就得接受懲罰。
而且還是如此喪心病狂,若是不懲罰他們,他們日後會更加肆無忌憚。
另外,微臣也擔憂,看到他們狀況後,郭劉兩家的一些族人,也會肆無忌憚的作奸犯科!
如此,會害了更多的族人!”
朱棣微微點頭,有些欣慰:“難得你有如此長遠的考慮!”
“嗯!”
郭安微微點頭,又再次說道:“微臣肯定陛下,讓錦衣衛多監察一番郭劉倆家的族人。
若是發現有作奸犯科之人,便快速懲戒。”
“嗯?”
朱棣一愣。
郭安訕笑著解釋道:“微臣常常擔憂,隨著邢臺縣成為微臣順德王府封地,郭劉兩家的一些族人心中開始得意忘形,再被一些小人阿諛奉承,會做出一些蠢事,從而害了家族!”
“嗯,這事是得注意了!”
朱棣微微點頭。
“多謝陛下!”
郭安連忙滿臉喜色的感謝道。
朱棣又問:“聽說你帶著你家世子,前去試驗田看插秧了?插秧有何好看的?”
“看插秧?”
郭安一愣,隨即一臉喜色道:“回稟陛下,微臣是帶著我家那崽子去拜師去了!”
“拜師?”
朱棣神情一滯,“你家世子也想學農家之學了?”
郭安眼角微抽,忍不住道:“陛下,是拜暴公為師!”
“暴公?”
朱棣大驚,“暴公還在試驗田的莊子內?還有,暴公怎麼會收你家世子為弟子?”
郭安一臉喜色道:“回陛下,應該是暴公看我家那不成器的崽子天資聰穎,是個好苗子,可以傳承他的衣缽,這才收了我家大兒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