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封鎖娼寮時,自然很囂張的出來命令這些士兵撤消封鎖。結果等待他們的,則是這些平日就飽受文官欺凌的官兵,一頓胖揍之後帶到被控制的監牢關押起來。等待他們的結局,只怕也不會好到那裡去。
在巡城官兵通報宵禁令時,同樣下達了禁武令。敢在宵禁期間,攜帶刀劍出來的武人,一律將被限制自由。至於敢反抗或作亂的武人,一律殺無赦。這也意味著,在趙孝錫下達封鎖蘇州城的命令之後,整個蘇州城則開始實施軍管。
看著被惶恐的師爺從街門後堂叫醒,匆匆穿著官服走出來的蘇州知府李學文,以及被官兵從漕運衙門帶走的漕運使曹成明。
這兩位平日蘇州城最具權勢的官員,此刻望著高繼武則是一臉的憤怒,但面對明刀明槍的兵卒跟不吭聲的高繼武,他們內心也在思索,到底出了什麼事!
要知道,深夜帶兵入城,抓捕一城的兩位最高行政長官,這可是如同造反的大罪。高繼武瘋了?這種大罪,可會牽連到他身後的家族,他就一點不怕嗎?
就在李學文還在大聲道:“高將軍,你可知道,帶兵入城扣押本府,是謀逆的大罪。你就不怕朝廷追查下來,誅你全族嗎?”
‘朝廷會不會誅高將軍的全族,本王知道一定不會。但聖上會不會誅爾等全族,本王還真不知道。’
聽到聲音立刻轉頭的李學文跟曹成明,很快看到在幾位武官保護下走進來的趙孝錫。透過剛才趙孝錫的稱謂,兩位蘇州城的高官,一時間也不明白這個身著鎧甲的男人到底是那位王爺。可不管是那位王爺,做出這種事情來,他就不怕皇帝責罰嗎?
還是說,他敢這樣做,本身就是皇帝屬意的呢?
就在兩位文官開始思索時,站在趙孝錫身邊的呼延豹,突然舉出一張聖旨道:“聖喻,眾人聽旨!”
此言一出,包括趙孝錫在內,屋子裡的人全部跪倒口呼萬歲之後,呼延豹很快將聖旨上的內容說了出來。在聽到這位自稱本王的年青人,正是當今兩宮最寵信的巴蜀郡王時,李學文跟曹成明都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等到聖旨落到趙孝錫手上,望著兩位心有忐忑的蘇州知府跟漕運使,趙孝錫坐到那張高高在上的官椅上開口道:“李知府,曹大人,想知道聖上任命本王為兩浙監查使,提高兩淅軍政事務是何原因嗎?”
李學文恭身道:“卑職不知,還請王爺賜教!”
趙孝錫也沒兜彎子很直接的道:“說完你們就知道了,江南稅賦兩浙最豐。可近年來,兩浙上交朝廷的稅賦逐年減少。聖上覺得,有必要讓本王過來看看,這商貿越發繁榮的兩浙,為何稅賦卻一年比一年少呢?是遇上天災還是**,兩位大人能否給本王解釋一下嗎?”
面對趙孝錫直言不諱說出此來江南,正是為了稅賦而來,兩位蘇州城的大佬也內心一緊。負責轉運稅賦的曹成明很快道:“回王爺,有關兩浙稅賦的事情,下官等人又怎敢枉言。此乃知州大人跟轉運使大人負責,下官等真的無從得知啊!”
‘哦,聽曹大人的意思,想知道稅賦減少的原因,還需要本王到杭城找劉知州詢問。可本王今天既然來蘇州,曹大人負責蘇州稅賦徵收,是不是能跟本王說說。今年蘇州府的稅賦相比往年是多了,還是少了呢?至於劉知州,本王即來了自會找他詢問。不急!’
聽到趙孝錫皮笑肉不笑的回了這麼一句,兩位蘇州大佬就意識到情況不妙,至於這位曹大人很天才般,說出今年稅賦還需要回衙門整理之後方能回稟。同時兩人也在考慮,如何將這個朝廷派欽差查稅賦案的事,迅速通知給那位知州大人知道。
對於這位漕運使的推拖,趙孝錫冷笑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真當本王今夜來此,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嗎?還是你們覺得,只要把事情推到你們的知州大人頭上,本王就拿他們沒辦法嗎?你們可知,侵吞的稅銀是什麼?那是大宋的基石,百姓的心血。
曹大人不是說,有關蘇州稅賦的事情,還需時日整理嗎?那本王讓你看幾樣東西,你跟本王說說,這蘇州城近半年的稅賦,為何只有區區萬貫?而你們漕運衙門開出的鹽引卻有上萬擔之多,稅銀那裡去了,你跟本王好好解釋一下?”
看著從身後走上來的兵卒,將他鎖在後衙的帳簿丟到面前,曹成明就意識到完了。因為這些帳簿,記錄的大多都是真實的資料。可每年他們遞交到轉運使衙門的稅銀,卻又是另外一套帳簿,目的就是為了掩飾衙門真正的收益情況。
見曹成明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趙孝錫從坐位上站起來道:“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