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迅第三次怔住。
龍玉波冷笑接道:“這本來不必用三年的時間,問題在三年前他們兩個人便已經鬧翻,一南一北,我分身乏術,一個人奔波往返,不覺就三年。”
楊迅試探著問道:“莫非崔北海也是一個賊?”
龍玉波道:“一個大賊!”
楊迅道:“聽你的口氣,崔北海好象就是常護花的同黨!”
龍玉波道:“正是。”
楊迅突然板起了臉道:“有一件事情你必須先弄清楚!”
龍玉波道:“什麼事情?”
楊迅一字字地道:“你所說話必須完全負責。”
龍玉波沉聲道:“這個當然。”
楊迅這才轉回原來的話題,道:“你是說常護花、崔北海兩人合夥搶去你價值連城的大批珠寶玉石、黃金白銀?”
龍玉波道:“那些珠寶玉石、黃金白銀其實也不是我個人的東西。”
楊迅道:“然則是幾個人的東西?”
龍玉波道:“三個人。”
楊迅道:“還有兩個是誰?”
龍玉波道:“阮劍平,朱俠!”
楊迅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崔北海遺書將所有的財產留給你們三人平分。”
龍玉波道:“這只是還給我們,亦所謂物歸原主。”
楊迅道:“你說的簡直真的一樣。”
龍玉波道:“如果你還有懷疑,不妨一問常護花。”
楊迅的目光立時轉到常護花的身上,話都還未出口,龍玉波已然盯著常護花,冷冷地道:“大丈夫敢作敢為,也應該敢認。”
常護花冷笑一聲,說道:“你儘管放心!”
龍玉波道:“能夠放心最好。”
楊迅隨即接上口,道:“難道你真的是一個賊?”
常護花竟然點頭,說道:“可以這樣說。”
楊迅問道:“崔北海也是。”
常護花道:“也是!”
楊迅嘆了一口氣,道:“我倒是看錯了你。”
常護花淡笑不語。
楊迅又問道:“三年前你是否真的與崔北海聯手合謀,劫去了龍玉波他們三人的財物?”
常護花頷首。
楊迅瞪著他,道:“也就是放在這個地下室之內的東西?”
常護花道:“差不多。”
楊迅道:“差不多?還有的在什麼地方?在你那裡?”
常護花道:“我那裡一件都沒有。”
楊迅道:“哦?”
常護花道:“那些東西由始至終一件都沒有在我手上。”
楊迅道:“全都給崔北海拿去了?”
常護花道:“不錯。”
楊迅道:“那次的劫案,到底由誰策劃?”
常護花道:“由他。”
楊迅道:“你這個同黨究竟得到了什麼好處?”
常護花道:“什麼好處也沒有,反而失去了一樣東西。”
楊迅道:“什麼東西?”
常護花道:“朋友,一個朋友!”
楊迅道:“崔北海?”
常護花默然。
楊迅瞪著他,搖頭道:“你這個大賊看來做得並不高明。”
常護花淡笑。
楊迅再搖頭道:“難道你就由得他帶走?”
常護花道:“他走了之後很久我才覺察。”
楊迅又搖頭,道:“你的身手雖然輕巧,頭腦還是不夠靈活。”
常護花道:“不是不夠靈活,而是一直都有病,老毛病。”
楊迅眼睛下意識往上一抬,道:“什麼老毛病?”
常護花道:“太過信任朋友,尤其是老朋友。”
楊迅道:“信任朋友也是病?”
常護花頷首,道:“而且是死症。”
他淡然一笑,又道:“幸好我這個病已經痊癒得十分之八。”
楊迅緊接又問道:“怎麼你不去追回來?”
常護花又是一笑,說道:“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他既然喜歡,由得他拿去好了。”
楊迅道:“對於別人的東西,你倒是慷慨得很。”
常護花道:“何況因此而認識一個朋友的真面目,豈非已經是一種收穫?”
楊迅一點頭,倏地板起了臉孔,說道:“你又可知,為非作歹一定要受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