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本來鮮黃,放在他杯中那麼多天,一定已褪色。
這樣的一朵花張簡齋是否還能夠分辨得出它的來歷?
常護花並不擔心,因為當夜他已將那朵花用一種藥物處理。
經過那種藥物處理的花朵,色澤通常都可以保持一年半載。
有一花一葉,張簡齋除非根本沒有印象,否則應該可以認出來。
小杏才將那個小包接在手中,後面就傳來楊迅的一聲暴喝:“是什麼東西?”
他的人也立即奔馬一樣追了上來。
這個總捕頭的頭腦雖然不大靈活,眼睛實在夠尖銳。
小杏的身子應聲飛了起來,一飛三丈,飛上了路旁一家民房的屋頂。
小桃的身手並不在小杏之下,也跟著飛起。
小杏才落在屋頂之上,小桃的人亦凌空落下。
楊迅沒有追過去,站在常護花身旁,厲聲喝道:“下來!”
小杏咭聲道:“我才不下來。”
楊迅道:“為什麼?”
小杏道:“因怕你搶我的東西。”
楊迅道:“你不下來我追上去了。”
小杏嬌笑道:“你追得到我,不用搶,我將這樣東西送給你。”
她一揚手中那個小包,與小桃雙雙又再飛身。
楊迅口裡說的雖響,並沒有追上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輕功還未到那個地步。
他眼巴巴地瞪著小桃、小杏蝴蝶一樣半空中飛舞,瓦面過瓦面,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深處,整張面孔幾乎都發了青。
他霍地回頭,瞪著常護花,道:“你給他們的是什麼東西?珠寶抑或玉石?”
常護花道:“絕不是珠寶玉石。”
楊迅追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常護花道:“現在不能夠說出來。”
龍玉波這時候已經走進來,冷笑道:“如果是正當得來的東西,有何不可說。”
他的武功顯然已散盡,常護花三人方才的說話他竟然一句也聽不到。
常護花閉上嘴巴,不與龍玉波分辨。
龍玉波卻不肯放過他,冷笑著又道:“你不能夠說我替你說出怎樣?”
常護花並沒有任何表示。
龍玉波說下去:“即使不是珠寶玉石,也定是貴重的贓藏物,你擔心一入監牢就給搜出來,所以叫兩個同黨先行帶去。”
常護花仍然不作聲。
龍玉波惱道:“為什麼不回答我。”
常護花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終於開口道:“因為我已經知道你原來是一個不肯動腦筋的人,跟你這種人說話,簡直浪費唇舌!”
龍玉波戟指常護花卻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常護花目光轉落在楊迅臉上道:“如果是我做的案,那如果是贓物,我早已遠走高飛。”
他一聲冷笑,又說道:“連我的同黨你們都沒有辦法,如果我要走的話,你們就能夠將我留下來了”楊迅整張臉惱得發紅道:“不管怎樣,走了同黨,你這頭兒非留下來不可。”
常護花道:“我根本就沒有說過不留下來。”
他再次舉起腳步。
楊迅忙道:“哪裡去!”
原來他比龍玉波更少動腦筋。
常護花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一個聲音實時從後面響起來,替他回答道:“常兄現在就是去衙門,這件事你難道忘記了。”
聽到這聲音,楊迅氣焰弱了一半。
高天祿緩步走向常護花,道:“常兄請!”
常護花一笑舉步。
高天祿就走在常護花身旁。
──常護花真的與那些珠寶的失竊無關?
──難道我的判斷完全錯誤?
楊迅不由對自己懷疑起來。
──如果不是常護花,又是什麼人偷去那些珠寶?
──莫非是妖魔?是鬼怪?
楊迅心裡猛一寒。
他不由自主張目四顧!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前面巷口人影一閃!
他脫口大喝一聲:“誰?”
喝聲方出口,那條人影已凌空飛撲過來。
人未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已直追咽喉!
楊迅不由一聲怪叫:“鬼!”
常護花、高天祿方在說話,就聽到了楊迅“誰”那一聲怪叫,立時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