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莫測,連白骨老祖都有些看不清。
本來白骨老祖是是不願將此人引回去的,獨自一人回去還可遮眼一下,若是被人這般追著回去,他的臉面自然便丟得乾乾淨淨,只是形勢逼人,再不往回跑的話,白骨老祖只怕自己真的便要糊里糊塗地喪生在此人劍下了。
但只聽劍芒破空,銳嘯連連,這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在青天之下,又是再度飛馳而去了。
青雲山脈廣闊異常,但這兩人都是道行極高的人物,又是放開了手腳全力飛馳,所以沒過一盞茶工夫,白骨老祖便再度飛回了自己平日隱身的那片樹林,當下更不遲疑,直接掠進樹林。心中正自惱怒,準備喊那兩個高手過來一起對付此人時,卻發現那神秘男子和金瓶兒居然不知為何,都不在這林中,只有平日隱約記得見過一次的另一個腰戴金斧法寶的小嘍嘍站在那兒,愕然回頭。
那人腰戴金斧,自然便是夏侯戈了,此刻單件白骨老祖飛馳而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還是先走為妙,當下一聲低喝:“你,速速擋住來人!”
夏侯戈乃是門主親信,平日裡也見過白骨老祖幾次,知道此人的身份,此刻被他一喝,登時便是一怔,下意識地站了出來。白骨老祖則是心中暗笑,反正他天性涼薄無情,把夏侯戈這種跟他毫無關係的人當作棋子,於他當真是根本毫無壓力,也不多說什麼,“嗖”的一聲便遠遠飛走了。
片刻之後,夏侯戈忽然身子一震,站在林中仰頭望去,只見一道劍芒氣勢萬千,破空而至,一路上狂風捲塵,樹倒叢開,隱隱然竟有惶惶不可一世之姿,於半空中忽然而至,在他身前丈許之外猛然停住,劍芒刺目閃爍,片刻後緩緩散去,那人現身而出,在他目光注視之下落到地面,面色冷峻地看了過來。
一身墨綠道袍,手執七星仙劍,風煙滾滾熄於身後,只片刻之間,那人的氣勢彷彿便已籠罩了這整片樹林,鎖定在他身上。
面目陰沉的夏侯戈身子輕輕囘顫抖了一下,不知為什麼,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拿起腰間的金斧法寶,又或許是一丈之外的那個男子目光冷厲,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嗎?
密林之中,像是忽然平靜下來,鳥語蟲鳴,盡數消失。
蕭逸才手中仙劍冷芒吞吐,七枚大星再次閃亮,閃爍不停,俊朗眉宇間神色漠然。只是他卻也不知為何,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睛,靜靜地看著前方那個面貌陰沉的男子。
這一日是個晴天,陽光溫暖,懶洋洋地照在已經冷清許多的青雲別院上。
歐陽劍秋下山以後,一路御史飛劍來到青雲別院之外,發現自己是最早到此處的人,便在門口反覆細看,一縷清香從黃色符紙折成的紙燈上飄了起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想必就是細雨師妹所說的含香符紙的氣息了吧?”
不過,或許,這也帶了些小師妹身上的香氣呢?
歐陽劍秋剛想到此處,忽地心頭一跳,隨即連忙將這年頭丟開,一跺腳差點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珍而重之地將這小紙燈握緊,同事心中慚愧,暗自對自己罵道:“歐陽劍秋,你還有沒有良心?這是小師妹關懷你才贈你的一件小禮物,何等珍貴,你高興還來不及,怎敢起其他什麼下囘流心思?若是被小師妹知道了,豈非登時就被人家看輕了!”
只是他心中終歸是有些甜蜜的,過不多時,又忍不住向手中的小紙燈看上兩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便在這還是,忽然只聽旁邊風聲傳來,歐陽劍秋吃了一驚,抬頭看去,之間兩道劍芒飛下,落在他身邊不遠處,卻是柳芸和穆正懷二人,他們這些人平日裡都是相熟的,彼此見面,都是點頭微笑致意。只是柳芸眼尖,一下便看出歐陽劍秋臉色似乎有些異樣,同時手中握著的那小小紙燈也被她看在眼中,登時便笑了出來,道:
“歐陽師兄,你這手中紙燈,以前可沒見過啊?”
歐陽劍秋沒防備柳芸一上來居然便瞅到了這小小玩意,目光是在犀利得嚇人,就是他平日裡定力修持不錯,也忍不住臉上一熱,隨即便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哦,沒什麼,一件小玩意而已。”
說罷,便輕輕將小紙燈收回懷中,旁邊的穆正懷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但柳芸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嘻嘻一笑,道:“歐陽師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小紙燈似乎是符紙所折,咱們青雲門內雖然雜學眾多,但是說到符籙這門奇書,只怕還是以出身龍湖王家的細雨小師妹最為出色。咦,對啊,說起來,今天不是應該小師妹當值來這裡巡視嗎,這……該不會是小師妹送給你的吧?”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