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錢塘君,便是九天玄女也配的過了!”
赤厷心中煩悶,乾脆拎起罈子喝:“不是姑娘……”
洞庭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難道,竟是個男的?你、你你你……”
赤厷哼了一聲,煩躁的一抹臉:“我酒後一時沒忍住,把他給強了,結果……他至今沒理我!”
五雷轟頂都不能形容可憐的洞庭君此刻的心情!他瞪著小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兄長那裡沒討到安慰,赤厷垂頭喪氣的回了錢塘江,順手處理了些積壓的事情,沒兩日,又心裡癢癢的,駕了雲直奔涇陽。
到了蛇域,卻見到了讓他大吃一驚的場面。
蛇眾們被驅趕至平原空地上,擠擠挨挨戰戰兢兢如臨大敵。長青一襲青衫跪於前方,脖頸卻繃的筆直,正與駕雲浮於半空中的一列天兵天將對話。赤厷到來時,恰聽到他以清澈的、略帶悲憤的聲音說到:“……長青自問百年來約束族人,潛心修煉,自己自生,未敢分毫擾民,更不敢染指仙域。這為禍人間、迷惑上仙的罪名,請恕蛇族不敢承受!”
錢塘君立刻火了!
他大步衝上前,一把拖起長青掩於身後,桀驁的看向對方,是熟面孔巨靈神君,當下冷笑道:“布雨涇陽、強轉陰陽的事兒是我乾的,與他無關。至於什麼迷惑上仙——那也是我強迫他,天帝若要責罰,只管衝著我來!”
巨靈神見他面色不善,當下犯了猶豫。這是個刺頭,發起狠來六親不認,當年把天上星官也打了,洪水淹了五嶽,被天帝一道金鍊鎖了三百年依然不肯低頭。思忖片刻,面無表情道:“小神不過代傳上界諭旨,清理妖域。龍君如有異議,大可前往凌霄寶殿分說。”
“你當我不敢?”赤厷忽然仰天長嘯,龍吟聲貫徹天地音傳千里,天兵地妖皆俱變色。只見他回頭似渾不在意的說道:“抱緊了!”隨即忽然現出龍形騰空而起,前爪抓住長青往背上一扔,轉瞬便消失在雲層中。
天帝終於怒了。
對於錢塘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格闖禍,這次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妖族媾和,是可忍孰不可忍!好,既然你把所有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那你就抗著吧!
上古龍君赤厷,濫施雲雨,強扭陰陽,擾亂五行,滋擾下界,更私通妖族,玷汙仙域,罪不可赦。著革去錢塘君職位,上縛龍臺鞭刑一千,令發回原邸自省,欽此!
縛龍臺上,陳舊血印斑斑,是千萬年來犯事伏法的罪龍們留下的印跡。
恣肆了一輩子的赤厷,終於來到這個龍族聞之變色的地方。行刑官嫻熟的將他綁上龍柱,一道天雷直劈頭頂,龍柱隨即泛出紫光,迫的他不得不現出原形。
赤色龍身被縛龍索緊緊捆在龍柱上,朱鱗間隱隱有赤色火焰躥出。赤龍對著下方怒目而視,那裡,長青被兩名上差強壓著跪在地上,狼狽而凌亂的、怔怔望著他,眼中有震動、悲憤、哀傷……還有,一點點不捨。
“放開他!”赤厷怒極,身上火焰燃得更兇了。脫口而出的瞬間,一道巨大的金色長鞭呼嘯著猛然抽上巨龍柔軟的腹部,猝不及防的他不禁慘叫出聲“啊——”
“龍君!”長青忽然奮力掙扎起來,卻立刻被死死壓下了,他拼命抬著頭往前掙,兩條胳膊簡直像要被扯下來一樣,撕裂似的疼。
赤厷目中忽然精光大盛,忍住齧魂鞭深入骨髓的疼,勉強放柔了聲音:“沒事……一千下,很快的!”
他能控制自己,忍住再不發出聲音,卻實在擠不出笑容來安撫他了。
長青有些呆滯的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條討厭的、凶神惡煞的、趕也趕不走的赤龍,就這樣被捆縛著,一鞭一鞭抽打,每一鞭下去就是一道血肉模糊,耳畔是行刑官平靜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四百七十一、四百七十二……七百一十三、七百一十四……九百九十九,一千。刑滿。”
縛龍索一收,赤龍轟然倒地。事實上,鞭刑至八百多的時候,赤厷已然昏迷過去。
長青倉惶的急奔而上,生怕觸到傷處,小心翼翼捧住他的頭,輕聲喚他:“龍君?龍君?”
許久,赤厷方才慢慢睜開雙眼,視線好一會兒才聚焦到他臉上,卻凝滯了半晌,抬起前爪試圖撫摸上他的臉,艱難的說道:“乖,不要哭……”
哭?長青詫異的反手一摸自己的臉,竟摸到了一手的眼淚。
他是蛇族,他怎麼會哭?
長青楞在那裡。
赤厷嘆了口氣,輕聲道:“先前……都是我不好。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