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能救家父,也有權釋放家父,不過他有一個條件,我必須替官家挽絡人才百名……”
李玉翎“哦”了一聲。
宮無雙悽然一笑道:“我一個女孩子家憑什麼能攏絡人才,自然是憑我這還不算惡的姿色了,這一點我很清楚……”
李玉翎道:“姑娘答應了?”
宮無雙道:“我要是沒答應,如今怎麼會叫宮無雙,怎麼會成了他宮天鶴的女兒?”
李玉翎揚了眉,沒說話。
宮無雙道:“身為女人,我還能怎麼辦?只要能救出家父,使他老人家免於牢獄之災,我就是犧牲得再多一點又算什麼?那也是值得的。”
李玉翎道:“姑娘可算得是一位孝女!”
宮無雙像沒聽見,道:“於是我就跟宮天鶴到了‘天威牧場’,到了‘天威牧場’的第一夜,宮天鶴他就用藥物奪去了我的清白。”
李玉翎陡一揚眉,但他沒說話。
“我痛不欲生,但為了保全家父也只有忍辱偷生,更得強顏裝歡,之後,我為他攏絡了不少來自江湖的好手,也失身於每一個我攏絡的江湖好手,同時我還得忍受宮天鶴對我的躁躪,到如今我為他攏絡已不只百名好手,算算也有不少年了,而家父卻仍被囚禁在天牢裡,生死不明……”
李玉翎臉上變了色,道:“這麼說姑娘是受了宮天鶴的騙?”
“怎麼不是?”宮無雙悲悽一笑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我毀了自己的身子,犧牲了自己的清白,結果得到了什麼,我還能叫孝女麼?”
李玉翎道:“那麼姑娘是要我……”
宮無雙道:“你的機會比我多,事實上我也只有求助於你,假如你能上京裡去,請你找個機會一探天牢,要是家父還在人世,請幫我把家父救出天牢,萬一他老人家受不了長年牢獄折磨已不在人世,也請告訴我一聲……”
李玉翎道:“姑娘,這個請放心,只要我能上京裡去,我是義不容辭……”
宮無雙美目一睜,道:“這麼說你願意……”
李玉翎道:“姑娘,我說過,我義不容辭……”
宮無雙道:“我不言謝了……”
美目一閉,兩串晶瑩淚珠撲籟籟落了下來。
李玉翎道:“姑娘,探天牢固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我來說,也不算太難,只是怕只怕令尊不是被囚禁在天牢裡……”
宮無雙淚眼一睜,道:“怎麼?何以見得?”
李玉翎道:“令尊被囚禁天牢一事,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宮無雙道:“是宮天鶴告訴我的。”
李玉翎道:“這就是了,假如令尊真被囚禁在無牢裡,他又怎會輕易讓人知道?再說,據我所知,天牢裡囚禁的不是皇族親貴便是文武大員,令尊等於是先朝降將,又怎會被囚禁在天牢裡。”
他原想說:“滿虜絕不可能佔一座牢獄之地囚禁一名無足輕重的降將的,只怕令尊早就被殺了。”
可是這話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宮無雙點了點頭道:“這話也有道理,那麼就請先打聽一下家父是被囚在什麼地方,然後再做打算吧!”
李玉翎道:“姑娘剛才說宮無鶴跟榮富都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也知道秦天祥不是我殺的……”
宮無雙道:“這是實情實話,他兩個都是心智深沉的人物,只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便不難測出秦天祥不是你殺的!”
李玉翎道:“宮大鶴他既然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為什麼還要把我送到‘承德’來,榮富既然知道我沒殺秦天樣,他為什麼不動一點聲色?”
宮無雙道:“這就是他兩個的心智深沉處,他兩個都還存著一點希望,希望能把你的人,跟你的心收攬過來。”
李玉翎冷笑一聲道:“只怕他們這是痴人說夢!”
宮無雙搖頭說道:“你可不能這麼說,你要是讓他們這一點希望破滅了,那對你可極為不利,他們隨時能殺了你!”
李玉翎道:“他們要殺我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宮無雙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不跟你拚鬥,就算是要跟你拚鬥,‘承德’沒有人能制你,京裡可不乏高手,你的飲食起居,時刻都得小心提防的。”
李玉翎沒話說了、的確,宮無雙說的沒錯,論拚鬥,就是更高的高手那也好防,真不行大不了,到時候一跑了之。
可是在飲食起居,一大十二個時辰裡,那就可以暗箭頻施,難躲難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