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凝目,剛要說話。
鐵奎那裡開了口:“蒙貴瓢把子寵邀,那是看得起鐵奎兄弟,鐵奎兄弟不敢不識抬舉,請兄弟先行一步,鐵奎兄弟隨後就到。”
那壯漢子一抱拳道:“敝令主的馬車現在衚衕口兒,專為接二位的。”
鐵奎道:“貴瓢把子太看得起鐵奎兄弟了,請門外稍候片刻,鐵奎兄弟馬上就去。”
那壯漢子很通江湖禮數,衝上座施一禮,然後又衝大夥兒一抱拳,轉身走了。
另一桌站起了老五,道:“大哥真要去?”
鐵奎道:“我點了頭還能當玩笑麼?”
老五道:“大哥,會無好會,宴無好宴,要去咱們都去……”
鐵奎道:“胡鬧,你們熱鬧你們的,我跟李二哥去去就來,聽著,不管我們倆什麼時候回來,不許有人踏進人家的地盤兒一步,今幾個是老七的好日子,別招我動火兒。”
轉身離了桌。
一名兄弟伸手遞過來一把叉子。
鐵奎伸手擋了回去,道:“用不著。”
偕同李玉翎雙雙行了出去。
一出門便看見了,果然,衚衕口兒,那燈光下,停著一輛雙套黑馬車,鐵奎道:我這輩子還沒坐過馬車呢!過過癮去。”
哥兒倆大步行了過去。
下帖那壯漢子迎了上來,把兩人護進馬車,自己跳上車轅,那另一名趕車漢子“叭”地一聲脆響揮起了鞭。
車轅上坐的有人,哥兒倆也沒話好說。
車抵東城,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丈高的圍牆,硃紅的大門一對石獅子,一對大燈,四個站門壯漢。
鐵奎一下車便道:“比我那破瓦房氣派多了。”
那下帖壯漢子,一聲客氣往裡讓客,隨即高聲喊道:“西城貴客到。”
震天的吆喝,一聲聲傳了進去。
李玉翎跟鐵奎在下帖壯漢子前導下直往裡去。
李玉翎耽過“承德”行宮,住過親王府,還沒覺得怎麼樣,鐵奎卻只覺得這“斧頭會”
所在,簡直是一等一的大戶。
轉眼間到了大廳,大廳前那位“斧頭會”的令主,站在石階上等著呢!從頭到腳一身墨綠,今兒個她沒蒙面,柳眉杏眼,櫻口桃腮,一雙大眼睛好不水靈。
剛健中帶著婀娜,美豔中還帶著幾分俏意,看年紀不過二十多,李玉翎沒怎麼樣,鐵奎卻猛覺得眼前一亮。
她身後除了她那位兄弟外沒別人。
她含著笑,笑得美而且甜,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輕輕地開了口說:“恕我沒遠迎。”
“好說。”鐵奎一抱拳道:“令主派車往接,鐵奎兄弟已經受不起。”
她凝睇望向鐵奎道:“鐵大哥,今兒晚上咱們是初會。”
鐵奎道:“鐵奎仰名已久。”
她道:“我只恨無緣拜識。”
那一雙清澈深邃目光停在李玉翎臉上:“二位請!”
進大廳看,席僅一桌,俱銀盃銀著,極是氣派。
高懸四盞琉璃燈,四壁盡是名家字畫,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李玉翎暗暗嘆道:“不想她是這麼一位姑娘……”
鐵奎顯然也有同感,兩眼四下觀望,微微為了動容。
主人是她,陪客等於是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