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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提燈黑衣漢子高聲答應,謝了一句,把那盞馬燈往地上一放就走了。
那白俊漢子抬眼望向李玉翎,笑問道:“尊駕便是‘承德’‘神武營’那位李領班麼?”
李玉翎道:“不錯,我就是李玉翎。”
那白俊漢子哈哈一笑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閣下果然是個不凡的人物,我叫柳青琪,在‘大刀會’裡行三。”
李玉翎道:“三當家的。”
“不敢”柳青琪一指黑大漢道:“這是我二哥,趙大海。”
李玉翎看了趙大海一眼道:“二當家的。”
“好說。”趙大海冷冷說道:“說什麼二當家的,三當家的,在你李領班的眼裡不過是一夥兒莠民叛逆。”
李玉翎道:“二當家的言重了。”
柳青琪掃了秦林一眼道:“本會這位小兄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有什麼得罪李領班的地方,還請看柳青琪薄面。”
李玉翎道:“三當家的好說,還請三當家的攔攔他才是,別讓李玉翎沒見著大當家的就躺在這兒了。”
他鬆了秦林,奏林狠狠盯了他一眼,撫腕而退。
柳青棋哈哈一笑道:“李領班過謙還有點損人,別說是他,就是連整個‘大刀會’都算上,只怕也沒人能傷了你李領班。”
趙大海冷冷說道:“三弟,夜深露重,著了涼不是玩兒的。”
柳青琪微微一笑道:“是我失禮,李領班請。”
側身擺手讓開了入廟路,李玉翎沒客氣,其實也用不著,“大刀會”恨不得吃他的肉,何必假客氣,微一抱拳,說了聲:“有僭。”邁步向廟門行去。
趙大海臉色一變。
柳青琪一遞眼色笑了笑。
趙大海的臉色剎時恢復正常,邁步跟上了李玉翎。
三個人並肩邁步進了廟門,進了廟門再看,李玉翎看得怔了一怔。
這座廟進廟門就是大天井,大天井裡十名抱刀黑衣壯漢分兩邊,十多步一個,從大門裡直排到大殿口那高築的石階前。
大殿裡,燈火輝煌,大殿裡原有不少燈,加上幾盞馬燈把整座大殿照耀得光同白晝,纖細畢現。
地上一大塊紅氈,紅氈上一張矮圓桌,上面擺著幾色酒菜,矮圓桌之後紅氈上坐著兩個女子,低著頭,看不見臉,但一般地粗布衣裙,穿著樸素,一望可知是良家女子。
“大刀會”裡怎麼會有這種女子,李玉翎的腦子裡轉了轉,心念轉動問,他已然走完石階進入大殿。
柳青琪在他身邊一擺手道:“李領班,坐,深夜客來,來不及準備,一壺水酒,幾樣小菜待客,別嫌簡慢。”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二位當家的盛情可感,我已經很知道了。”
他毫不猶豫的盤膝坐了下去。
分賓主坐定,趙大海一指那兩個女子笑道:“我兄弟在外頭覺得枯寂無聊,讓兄弟們到附近人家弄來了兩個陪陪酒。沒想到李領班這時候趕到,但還缺一個李領班要是有意思的話,我讓。”
李玉翎淡然載口說道:“李玉翎生平不喜歡這一套,心領了。”
趙大海道:“既然這樣,我兄弟就不客氣了。”
伸手拉過近身一個攬在懷裡,可憐那位姑娘連掙扎都沒掙扎,只低著直打哆嗦。
趙大海哈哈一陣狂笑道:“三弟,我騰不出手來,還是你倒酒吧!”
柳青琪微微一笑,伸手拿酒壺。
李玉翎抬手一掬,道:“二位當家的可容我說句話。”
柳青滇道:“李領班有話請說,我兄弟洗耳恭聽。”
“好說。”李玉翎道:“我來不是為叨擾一杯酒的,二位當家的也未必出自真心誠意,我看這幾杯酒不如免了。”
柳青琪雙眉一揚,望著趙大海道:“二哥怎麼說!”
趙大海笑道:“有道:“恭敬不如從命’,李領班既然作此吩咐,咱兄弟理應從命。”
柳青琪一笑放下酒壺道:“我得謝謝李領班,要不是李領班,我這雙手還閒不下來呢!”
他伸手拉住了那另一位姑娘。似乎他比趙大海懂得憐香措玉,動起手來要輕柔得多。
輕柔也好,粗暴也好,那位姑娘也沒敢掙扎,像廚裡抓只待宰的母雞般,哆嗦著被拎了過去。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我只當‘大刀會’各當家的全是江湖上的響噹噹硬漢子,硬人物,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