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雖貧賤但善良,而且一肚子好主意的老人,同時他也懷念芸姑,想起芸姑,他心裡就是一陣跳動,更不能安寧了。
之後,宮無雙的倩影也自他腦海浮起,不過宮無雙的情影在他腦海裡停沒多久。
怪的是那位滿虜女兒多倫格格的嬌靨也在他腦海裡現了一現,想到了她,他皺了眉,他不明白這位嬌格格何以會跑到“神武營”來交待榮富對他特別關照。
最後,他想起了秦天祥,壯烈悲壯的秦天祥。
殺身成仁,捨生取義,但有仁義,死何足懼。
這十六個字又在他眼前跳動。
秦天祥的那具屍身,那顆頭顱……他心裡一陣刺痛,他不再想,他閉上了眼。
儘管他閉上了眼,可是他心裡明白,秦天祥的事是不會有當無了的,因為他已經看見了那個“仇”字。
秦天祥那四個兄弟跟秦天祥那個侄兒的十道目光包含的仇恨大多,可是他只有挺胸迎著,無從躲避,也不能躲避。
這一件件事,太多了,太多了,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第二天。
李玉翎從睡夢中被人叫醒,叫醒他的是劉玉典,劉玉典站在他床上,臉上堆著笑:“領班,該起來了!”
李玉翎睜了睜惺鬆睡眼,道:“怎麼,這麼早。”
劉玉典道:“不早了,領班,營裡都吃過早飯了,我剛才進來過一趟了,見您睡得香甜,沒敢叫您……”
李玉翎齦然說道:“新到一個地方,不習慣,睡不著。”
劉玉典道:“那是難免的,我知道您昨晚上沒睡好……”
頓了頓,接道:“領班,大領班找您。”
李玉翎挺身坐了起來,道:“怎麼,有事兒。”
劉玉典道:“大領班沒說,只說讓您到‘辦公房’去一趟,我說您還沒起來,他又回‘辦公房’了,交待等您起來過去一趟。”
李玉翎騰身下了床道:“頭一天便耽誤事,真不好意思。”
他匆忙登下了鞋,劉玉典在一旁說道:“洗臉水給您打好了,早飯也給您留下了……”
李玉翎道:“謝謝,吃不急,先擦把臉到大領班那兒去一趟再說。”
他匆匆地擰了把毛巾,擦了把臉出營房直奔龔桐的‘辦公房”。
“辦公房”裡,龔桐正坐在那兒,一雙大手不住地抓座椅,既閒得無聊,還帶著點焦,一見他進門,立即站了起來,含笑招呼說道:“玉翎,早啊!”
李玉翎窘迫地笑笑說道:“新到個地方,不習慣,昨晚上前半夜翻來覆去就睡不著……”
龔桐咧著大嘴笑道:“跟我一樣,我才離東北的時候也是這樣兒,鼻子裡聞不見那股大馬臭味幾就他孃的彆扭。”
李玉翎道:“頭一天就耽誤事兒真不好意思,您也別見怪,聽說您找我。”
龔桐點頭“嗯”了一聲,一擺手道:“你坐,你坐。”
他讓李玉翎坐下後,走到他那張桌子前自桌子上拿起一張信箋走了回來,順手遞給了李玉翎道:“你看看這個,就是這回事兒。”
李玉翎接了過來,一看他心裡就是一跳,那張信箋上,字裡是榮富的親筆,下面還蓋有統帶的大印。
他抬眼問道:“這是統帶的手令。”
龔桐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李玉翎道:“承德,一地近日來發現幾撥萎民,行動詭秘,至為可疑,似有圖謀不軌之嫌,派東營一班偵緝捕之,龔老,這萎民龔桐笑笑說道:“官家眼裡的江湖人,官家認為江湖人不務正業,終日只會廝殺鬥毆,惹事生非,所以稱之為萎民。”
李玉翎道:“幾撥,看來為數不少。”
龔桐搖頭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上面交待下來的事兒,要不有幾分誇大,誰會拿它當回事兒,在官家看,一個人就是一撥,幾個人就是幾撥。”
李玉翎也笑了,道:“只怕‘承德’的江湖人不在少數,難不成叫我逢人就抓。”
龔桐搖頭說道:“不是這麼回事,要這樣抓的話,非逼得整個江湖群起造反不可,這件事兒,我清楚,‘承德武術館’派密報遞到了統帶手裡,他們說秦天祥的黨羽在‘承德’露了面兒……”
李玉翎心頭一震,道:“秦天祥的黨羽……”
龔桐道:“據他們說昨天你來的時候跟他們碰過頭,朝過面兒。”
好厲害,李玉翎忙點頭說道:“不錯,是有這回事兒,不過我沒在意。”
龔桐笑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