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途徑很多……”
李玉翎道:“我知道,可是我認為別的途徑都不如在仕途容易,我不求聞達,不求顯赫,只求有一番轟轟烈烈的作為……”
姑娘美目中泛起了一種異彩,道:“那就更不必走上仕途。”
李玉翎抬頭說道:“姑娘,我的志向是操戈縱騎,馳騁疆場,上效那班定遠、衛青、霍去病,威震邊陲,驚破胡膽,勒銘燕然,名傳千古……”
姑娘道:“那得會武才行,單憑几斤蠻力是不夠的。”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姑娘許我為知己,我不瞞姑娘,在回‘藏龍溝’之前,我一直在外間飄蕩、浪闖,其間我接觸過各色各樣的人,因之那十八般武藝我也學過幾年……”
姑娘美目一睜,道:“怎麼,你會武?”
李玉翎道:“可不是江湖能人那種高來高去,軟硬功夫那種武。”
姑娘道:“也差不到那兒去,早先怎麼沒聽你說。”
李玉翎笑笑說道:“沒人問我,我提這個幹什麼,自誇!炫耀!今天要不是姑娘許我為知己,要不是話說到了這兒,我還不會說的。”
姑娘道:“這麼說你文武雙全。”
李玉翎道:“書讀過幾年,武也學過幾年,要說文武雙全,我不敢當,較諸當年的班走遠諸位還差得遠。”
姑娘道:“別跟我客氣。”
李玉翎道:“我說的是實情,我這個人向來有多少說多少。”
姑娘道:“不管怎麼說,你文武兼備,那究竟比讀幾年書,憑几斤蠻力要容易些。”
李玉翎笑笑說道:“這是姑娘的看法,我要是投軍去,還不知道人家看得上眼,看不上眼呢!”
姑娘目光一凝,道:“那要看你真有多少了。”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在八旗裡幹個‘都統’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姑娘美目一睜,道:“都統!”
李玉翎道:“副都統、參領、佐領,我不屑一顧。”
姑娘叫道:“你很了不得嘛!”
李玉翎道:“不過一個都統而已。”
姑娘道:“你還想幹什麼?”
李玉翎道:“論遠,我願效班、霍、衛,說近,我願意學學故年羹堯大將軍。”
姑娘道:“好大的口氣……”
話鋒忽轉,接道:“你想學年羹堯。”
李玉翎道:“是的,姑娘。”
姑娘道:“你可知道年羹堯的下場。”
李玉翎點頭說道:“小時候聽過,老一輩的人總拿年大將軍的事蹟當故事說,每一個小孩子都愛聽,而且百聽不厭。”
姑娘道:“那麼我問你,年羹堯落了個什麼下場?”
李玉翎道:“年大將軍死在‘血滴子’之手,這就是說皇上賜死。”
姑娘道:“年羹堯貴為大將軍,握重兵,掌典符,顯赫一時,紅極一時,滿朝文武,便連皇上都為之側目,你可知道他後來為什麼落得那個下場麼?”
李玉翎道:“據說他後來生心反叛……”
姑娘抬頭說道:“那只是君治要犯的一個藉口,主要的原因在於功高震主人君所忌八個字,壞就壞在他握重兵,掌虎符,顯赫一時,紅極一時,滿朝文武,便連'奇'皇上都為之'書'側目,年羹堯不解此,宜其殺身之禍,自古忠臣如蕭韓,俱遭走狗之烹,軍法森嚴,令出唯行,原是為將者之得意事,然後專權寄閫,知人無任者,自古明主曾有幾人,況且那位主子天性忌刻,為人臣者自古有鳥盡弓藏之嘆,年羹堯未免太不知機了。”
這一番話聽得李玉翎心頭連霞,容顏連動,姑娘把話說完,他淡然一笑,立刻介面說道:“姑娘說的都是事實,令人無從否認,無從辯解,但若論為人臣者知機一點,少露點鋒芒不就沒事了麼。”
姑娘抬頭說道:“疆場殺敵,汗馬功勞,被擢升在所必然,到後來也必然顯赫紅極,權勢而言,擁握重兵,掌虎符,也必然會形成功高震主,人君所忌的局面……”
李玉翎道:“姑娘的說話未免流於偏激,要知道古來重臣人將名傳青史,畫圖凌煙閣的也不乏人。”
姑娘道:“那畢竟不多。”
李玉翎道:“好在我並不求聞達,不求顯赫。”
姑娘抬頭說道:“只怕到時候由不得你。”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那要看人,姑娘。”
姑娘看他一眼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便多說了,你我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