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碰見過這等陣仗,他忙道:“姑娘……”
姑娘搖了頭,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天生的命薄、命苦……”
李玉翎道:“姑娘,這不能就算命苦……”
“怎麼不能算?”姑娘道:“要怎麼才能算命苦,你別以為我是‘天威牧場’場主的女兒,家大業大,嬌生慣養,想要什麼有什麼,日子過得一定很愜意,很舒服。我知道,凡知道我的人,沒一個不這麼看的,其實,我的日子過得並不舒服,並不快樂,我寧願生長在尋常人家,做個平平凡凡的女兒家。”
李玉翎腦中盤算了一下,道:“姑娘還有什麼不快樂,不如意的事麼?”
“怎麼沒有!”姑娘道:“我沒有一天快樂,沒有一天如意,像……你不知道,我也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自從你來了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快樂,說了你也許不信,要是你叫我跟你走,天涯海角我都願意去,過再苦的日子,那怕是喝涼水我都心甘情願,可是誰知道已經遲了……”
李玉翎暗中好不詫異,心想:難道說她不滿意她爹的作為,還是故意作態哄騙他的,當下他詫聲問道:“姑娘,這是為什麼?’
姑娘搖頭悲笑道:“你不知道……”
李玉翎道:“我就是不知道才問!”
姑娘道:“那當然,要知道你就不問了,可是……”
悽然一笑接道:“我不能說……”
李玉翎道:“我記得剛才姑娘曾許我為知己。”
“不錯!”姑娘點頭說道:“我把你當做我的知己,可是……”
微一搖頭道:“別問了,就是知己也不能說。”李玉翎還想再試探,再問,可是他還沒張嘴,姑娘已然搖頭說道:“好了,玉翎,你我相見恨晚,這也許是我的命,也許是你我的緣份僅止於此,從今後不再提這件事了,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就讓我憂愁、鬱悶、命苦一輩子吧!我只恨,恨我為什麼生在官家…”
李玉翎還想問,姑娘又搖了頭,幽怨地說道:“我求你,玉翎,別問,現在別問,只要你在牧場待久之後你就會知道了,不過也難說,也許你永遠不會明白,希望你還是別明白的好,這些事沒什麼好知道的,不知道心裡還淨些……”
李玉翎道:“姑娘,我在牧場也待不久的。”
姑娘訝然說道:“你在這兒也待不久?為什麼!”
李玉翎揚了揚眉道:“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姑娘以為我能老在牧場裡待下去,居人下,幹粗活終一生麼?”
姑娘美目微睜,凝視著玉翎老半天才道:“我沒有看錯你,有多少人巴不得進‘天威牧場’,只能進‘天威牧場’,那怕讓他幹最下等的活他都願意,只憑你這句話,就知道你跟一般人不同……”
李玉翎笑笑說道:“姑娘誇獎了,也許我這個人過貪不知足。”
“不!”姑娘道:“這叫胸懷大志,不能叫貪,不能叫不知足,要是在這方面知足的話,那就成了沒出息了……”
李玉翎道:“要是過於不知足,那就未免野心太大了。”
姑娘倏然而笑,笑得很爽朗,很動人:“說得也是,不過我看你不是野心太大的人。”
李玉翎道:“這見得,姑娘。”
姑娘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