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例,明明最後累死在崗位上可愣沒人說他一聲好,髒水是一桶桶地往他身上潑,他這個做兒子的看得心酸卻又無可奈何,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啊,不行,乾隆咬牙,他絕對不能落入此等境地。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待到瓊林宴過了再看吧。”乾隆只得乾巴巴地擠出這麼一句話來,惹得皇后心裡鄙夷不已。
總之這次選婿太后這廂邊是一片喜色,皇后這廂邊卻是愁雲慘霧,蘭馨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後也忍不住黯然,雖然晴兒一味地抱歉安慰,但心底總是有些酸澀,晴兒無法便請來了嫣然。嫣然是抱著孩子前來的,孩子已經二個月了,可說是把父母的優點一網打盡,一進宮就被心事已了的太后樂不可支地抱著不放了,嫣然乾瞪眼之餘正好可以去安慰安慰蘭馨,晴兒則識趣地離開了。可是蘭馨的難受不止是這麼點事,基本上是從耗子事件開始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公主一輩子也就做一件事,那就是嫁人,結果每個姐妹都嫁得順順當當的,輪到她就這麼一波三折的,每個姐妹嫁人哪個不是面前一溜人選任挑的,輪到她居然連人都沒有了,蘭馨心裡可說是萬念俱灰,又兼跟太后唸了大半年的佛,整個人有點因果宿命論了,覺得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了,反而笑著對嫣然說她無所謂了了不起最後青燈古佛菩提樹前罷了。嚇得嫣然臉色大變,卻看蘭馨整個人不似作偽,登時急急相勸,奈何蘭馨也是個倔性子,到底沒聽進去幾句,勸了半天卻收穫甚微。這可是大事,嫣然卻不敢告訴太后和乾隆,沒準還給蘭馨帶來無妄之災,只得悄悄地透給了皇后。
皇后聞言幾乎嚇死,這事還不能捅出去,否則必會惹來太后與皇上的厭棄,只得好言好語地去相勸蘭馨,蘭馨雖然嘴上答應了可整個人卻厭厭的,看得皇后一干人心驚肉跳的。而禍不單行的則是聽聞蒙古那邊有好幾個位高權重的王爺正為自己的兒子請求賜婚,皇后就怕乾隆一個腦熱就把蘭馨指出去了,凡是嫁去蒙古的公主有哪個是有好下場的,即使是和敬公主心裡又有多少苦楚說不出來,以蘭馨的性子一去蒙古豈不是就等死了吧。
這事不能指皇上更不能指太后了,得自個拿個主意,皇后為母則強,發揮了極大的戰鬥力,決定既然這個孔憲培是孔聖人家的不太可能,就寧可降一檔次也要儘快把蘭馨銷出去,否則何止是嫁不出去啊。
“可惜是抬不了旗的漢人。”皇后對著一群自己人也不用隱瞞情緒,不由一嘆。
“皇額娘,怎麼了?”對於蘭馨的事嫣然不好袖手旁觀,想了想還是趟了這趟渾水。
皇后眼睛一亮,乾隆也好太后也好對嫣然的話卻總聽得進去,而且她那麼聰明,也許會有辦法,便讓容嬤嬤將事情一說。
嫣然倒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住在自家裡的孔憲培倒成了額附人選了,這人她看了幾天倒是不錯的,與蘭馨正好相配,就算她不會看人,難道她老爹她老公能集體看走眼嗎,便笑道:“皇額娘,這人我知道,是瑤林的好友,也是爹爹的晚輩,是個再妥當不過的人。”而且在她隱隱約約的記憶裡似乎乾隆年間皇家是指了一位公主到孔家,是不是就應在了這裡。
誰知嫣然這麼一說,皇后的臉色更差,惹得嫣然萬分疑惑,容嬤嬤自然又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通,嫣然方才明白過來是身份的問題,在現代看來是小問題,在清朝則是大問題了,滿漢不婚,孔家又不能抬旗,的確麻煩。她只記得那事的結果卻不記得過程了,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操作的。
“正是如此呢,要不我怎麼這麼愁啊,好容易有個好的,剩下不過都是別人挑剩的,我真不忍心委屈蘭兒。”皇后絮絮叨叨地抱怨道,但坤寧宮一屋子的人卻指望著嫣然指條明道。
嫣然頓時覺得很有壓力,但為了好友的幸福,也只得硬著頭皮去想,孔家,不能抬旗,如此琢磨來琢磨去,突然想到愚公移山的事,她記得有人還說過這麼一句話,既然愚公移山困難還不如把家搬出來,同理可證,既然孔家不能抬旗,那麼蘭馨就不能變變身份嗎?
“這可不行,蘭馨可是堂堂的和碩公主,難道還能變成漢女不成。”皇后登時虎上臉,覺得嫣然有點居心不良了。
“皇額娘,這其實不過是個裡子與面子的問題,就看皇額娘要虛的還是實的了,就看我,雖然我沒了面子卻得了大大的裡子。”嫣然有時候真拿直心眼的皇后沒法子,乾脆一翻白眼說了重話。
皇后並容嬤嬤與崔嬤嬤都愣住了,嫣然也是比方打得好,拿她自己來打,讓皇后等人更聽得進去了,是了,這位誰也沒明說是皇帝的女兒,連封個和碩公主都是遮遮掩掩地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