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甜蜜地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徑自享受這份悠閒自在。
“嫣然,我們早些回京吧。”這時福康安突然說道,“陳家是是非之地。”很多東西他無法估計,嫣然懷著孩子,生怕萬一啊,畢竟他們已經找上了和敬,而皇上又在興頭上。
“我何嘗不想呢,肚子越來越大了,我可不想把孩子生在路上。”嫣然聞言皺起了眉頭,她早就對無限期延長的南巡不滿了,到底在巡個什麼東西,根本就是乾隆一路採花行,可憐她在京裡的孩子那麼小就離了父母,想得心肝兒都疼了,還有自家老爹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可是隨即又想起乾隆面對陳知畫的那張嘴臉,不由發愁道,“可是皇阿瑪現在被陳知畫勾著,哪那麼容易就同意走啊。”
“不走也不行了,太后的千秋快到了,而西藏的塞雅公主也要來京拜壽,陳知畫算得了什麼!”福康安冷笑一聲,早有了打算,“我明日就去稟告皇上。”
“皇瑪嬤的千秋?我竟忘了,禮物都還沒準備呢!不過塞雅來了可好,也不知她怎麼樣了。”嫣然先是一急,她已經忘了太后生日了,後又是一喜,她和塞雅先前可相處得不錯。
“太后的禮你放心,額娘那邊全都會備好的,到時你再自己看著添些就是了。”福康安呵呵一笑,忙安慰道。
嫣然鬆了一口氣,又眼巴巴地看向他,福康安一笑,又說道:“塞雅公主如今是西藏土司了,巴勒奔退位了,她這次不僅自己來,還帶了兩個夫君一塊來的,連剛出生孩子都帶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嫣然點點頭,對朋友的幸福很喜聞樂見,這回可得好好聚一聚,不過隨即又想起一個人來,幸災樂禍地問道,“那麼那個西藏駙馬呢?”
“聽說一去就水土不服,不過是熬日子罷了。”福康安不屑地冷哼,估計整個大清都早已忘了這個人了。
“我明白了。”嫣然瞭然,也不再提起這個掃興的人,復又和福康安嘰嘰喳喳說起太后千秋和塞雅進京的事來,福康安好脾氣地摟著嫣然,側耳傾聽,並適合應上一兩句,兩人真是好不溫馨。
果然陳知畫比不上太后和西藏重要,第二天乾隆聽了福康安的稟報後,沒有猶豫一秒鐘就決定結束這次波瀾壯闊的南巡,打道回京,一時之間整個陳家開始了雞飛狗跳,嫣然這些跟著乾隆來的人,都興高采烈地開始打點行裝,雖然江南好但比不過家好啊。但陳知畫一干人等就徹底懵了,登時驚慌失措起來,皇上這就要走了,那他們的陳娘娘怎麼辦,即使是做戲,也是實實在在紮了刀子,哪能舟車勞頓,否則哪還有命去拼搏青雲之路。陳知畫眉頭皺得死緊死緊的,心裡第一次有了驚慌,皇上不是說會帶她進京的嗎,這又是什麼意思,陳邦直等人則是上躥下跳地開始打探訊息,拼命地給福隆安和福康安他們送東西,生怕人忘了他們還不能動彈的陳娘娘,不過他到底沒膽子去問乾隆。
乾隆倒是每日裡還記得去看陳知畫,對著她也是溫柔有加,卻不表態,大約是忘了這茬吧,陳知畫要在乾隆面前扮一往情深無怨無悔的形象,也只得忍著不說,心裡早已急焚了。
“不知陳常在如何安排?”最後負責整個南巡隊伍的福隆安不得不硬著頭皮請示道,把人一塊抬走就跟讓人去死沒什麼兩樣了,而不抬走畢竟又被臨幸過還封了常在,這都是眾目睽睽之下金口玉言的,容不得半點抵賴。
“知畫的身子啊,朕怎麼忍心呢。”乾隆聞言嘆了一聲,他何嘗不想親眼看著知畫徹底好了,可是他畢竟是皇帝,萬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就不顧其他的,而他也不忍心知畫拖著病軀上路,想了想便道,“讓她先在家養傷吧,傷好之後便讓海寧當地官衙送往杭州行宮,等候朕的旨意。”乾隆如此做一是確實考慮陳知畫的身子骨,二卻是突然間想到自己這麼不聲不響地帶回個漢女,皇后雖然賢惠了不說,太后肯定有說法,還不如先安排好了再說。
“遵旨!”福隆安聞言終於放心,忙應道,心裡卻嗤笑陳知畫這下機關算盡一場空啊,沒一起帶回去這裡面的文章就大了,何況她還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罪了和敬大公主。
乾隆說完便擺擺手讓福隆安退下,又晃悠悠地去找他的解語花說話去了,知畫這麼善良這麼知心,對他的安排一定是無怨無悔的。
於是幾日後無怨無悔的陳知畫只能咬碎銀牙往肚裡吞,眼睜睜地看著乾隆帶著大部隊開走,深悔當初幹嘛要扎自己一剪子,反正以她的聰明不扎也能達到效果,陳邦直更是著急,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得到處蒐羅名醫藥方,就盼著最好自家女兒一夜工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