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經理什麼時候回來?”
恆藤司想了想,兩手一攤。“這可問倒我了。”
“你唬弄人?”
“不是唬弄你,而是要看阿智什麼時候將小修女拐到手。”
沒頭沒腦,聽得薰季滿天星星。
誰是小修女?這又跟洞子經理的歸期有什麼關聯?
門外砰地響起關門聲,有人回來了。
“喂,便當買來了,起來穿衣開門了。”
起、來、穿、衣?!
這位大姐的幻想力,真是有夠圈圈叉叉的。
恆藤司躍下桌,把上鎖的門開啟,“買哪家的?”剛才他忘了跟阿美註明。
“從樓下員工餐廳包上來的啦!我好歹在這裡上過班,去『牐�紜灰膊帕僥輳�飧澆�睦錟艹浴⒛睦鋝荒艹裕�一共恢劣諭�恰!�
恆藤司鬆了一口氣,“聞香下馬,聞到香味才知餓。”
“拿去啦。”怕又被關在門外,阿美擠開作勢要把門關起來的人。
恆藤司吹了聲口哨,“簡直媲美『風馳電掣』耶。阿美,最近百貨公司是不是又在舉辦大搶購的活動了?”一句中文成語穿插其間。
阿美掄起她的饅頭拳,作勢要打他。
大家在一起久了,對於半個臺灣人的司和崇尚中文的叛徒阿智,偶爾脫口蹦出或是就地交談起拗口的中文,已然麻痺到不想去問是什麼意思了。
反正,知道他們沒有惡意就好。
但,對於第一次聽到的人而言,是個令人不舒服的小打擊。
看著阿美姐嘴巴叫人家快吃,圓潤的軀體卻窩到人家身邊,抓著人家猛問事情,薰季只能愣愣地看著移往沙發上的兩人。
哪裡怪?說不上來。
狼吞虎嚥的吃相,依舊。
粗魯不雅的大口喝湯,如昔。
可是,山頭上,就是有種釋放不開的怪異感受,硬要歸類,比較像力不從心之類的。
另外,有道小小的聲音,質疑自己——
這個多元的男人,你要得起嗎?石桓薰季。
和多元的人談戀愛,不是尋常人所能想像的辛苦。
上帝事事不公平,唯獨給予他每個子民,一律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
遙望著在晚會的另一頭,正和幾名阿斗型的公十哥兒聊得頗愉快的恆藤司,深感無聊的薰季從眼務人員的托盤上拿了懷水果酒,安靜地走向室外。
一個是名校副教授、一群是鎮日流連娛樂場所的紈袴子弟,很不搭軋,但恆藤司卻有辦法令畫面看起來很順眼協調……協調?!
她訝然,輕揚一笑。
妝點與修飾,那也是多元者拿手的絕活之一。
多元的他,和誰在一起,畫面便會呈現不同的樣貌。
倒是他和學生在一塊的那一面,她還沒見過。
迎著沁涼爽意的晚風,薰季走向人群較少的中庭花園。
這座位於半山腰上,佔地遼闊的豪華山莊,今夜聚集了百來位名流名媛。
打著慈善為名,實則為名流名媛們提供情感交流的聚集場所。
恆藤司在來的路上已向她說明,山莊的主人是國內某一知名財團的董事。專業無名氣,但酷愛牡丹這點,卻是聲名遠播,外界封他為牡丹達人。
男人被封“牡丹達人”?
她當時聽到的表情,五官可能很扭曲,因為恆藤司看了之後,笑得很沒氣質,再之後,她就不理他了。
主屋的燈火亮如白天,屋外右側的大片草皮上,用萬顆的小燈泡鋪繞出一朵牡丹花的造型,極盡奢靡。
定進開放給外人看的花房,整室的牡丹,繁多的品種,看得她眼花撩亂。
退到花房外,將飲空的高腳杯放上石桌後,她小心踏著步伐定向花朵造型中心的草皮上,站定後向四周放眼望去。
黑絨般的夜空、繽紛車皮上的盞盞燈火,像數百位臣服在她腳下的子民,她則像踏入仙境中的愛麗絲,一切的一切,很夢幻且不真實。
將長靴拉鍊拉開脫了下來,薰季赤著腳,席地而坐,呼吸晚問涼涼的空氣,想著,那個男人會在什麼時候發現到,她不見了。
第七章
終於擺脫了藉機攀親帶故的無聊人等後,恆藤司才發現他的女伴不見了。
整個會場逛了一圈仍末發現那抹嬌俏倩影,只好繞出室外尋找。
一步出大廳,直覺先往中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