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哦?你倒是大方。”宋君鴻把手裡的碎銀子拋了拋,笑道。
“這已經是我這最小的碎銀,平常我打賞酒店夥計也多不止這個價錢的。”少年無所謂的說道,言語間倒像是過慣了揮金如土的生活、對這幾兩銀子根本不當回事似的。
“真是同人不同命,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宋君鴻想起宋大柱一家為了幾文錢都拼命忙活小心節儉的生活,心中開始憤恨的唸叨。
看到老者說著“我這有”,作勢要翻荷包的樣子,宋君鴻趕緊一把將碎銀子揣入懷中,高聲喊道:“成交了!”
說罷從烤兔身上扯下兩隻最肥的後腿,遞給了這一老一少二人。其實他倒不是刻意想要敲這一老一少的竹槓,若是平常給也就給了,分文不收也不打緊的。但今日他從山下滾下,銀錢衣服全留在山上,除了那封舉薦信和滄浪筆因為太過貴重而帖身收藏得以倖存外,身上再無一物。他又不敢冒險上山去撿東西,這此去書院路途迢迢,沒有盤纏可是寸步難行啊!
老人無奈的接過兔腿,低頭檢視了一番,又先遞給了華服少年挑選。華服少年早已經是飢腸轆轆,也不客氣,抓過來就是一大口咬了下去,肥膩噴香的油汁流了滿嘴,滿意的直樂。一連咬了好幾口才現老者還沒吃,盯著都握在自己手裡的兩隻兔腿一臉的尷尬。才有點不好意思的把其中一隻遞還給了老者,說道:“福叔,你也吃。”說罷自己又大嚼了起來。
宋君鴻看著華服少年狼吞虎嚥的樣子十分好笑,又撕下一塊兔肉遞了過去,“同是旅途充飢人,我就再附贈你一隻兔子尾巴吧。”
老人剛要接手,聞言笑罵了起來:“你這小哥還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連附贈也不肯贈個大點的地方!”
“沒事沒事,有贈的就好。”華服少年倒是豁達,一把從宋君鴻手裡的兔子尾巴搶了過來,塞到嘴裡兩口就啃完了,然後又盯著他手裡的烤肉繼續大吞著口水。
宋君鴻並沒有開吃,只是一直盯著這二人的言行觀察。老者對華服少年恭謹而保護,雖也穿綢戴錦,但仍似是個僕從的樣子。而華服少年心地倒也不壞,只是可能長期過著尊崇的生活,所以不僅揮金如土,對僕從的體諒也不是很多。
他嘆了一口氣,把手中兔肉估算著自己的食量留下一部分,餘下的全部遞了出去,只是預先撕作兩半,華服少年和老者手裡一人一半。
看華服少年又要掏錢的樣子,他笑著擺了擺手,“這次不用付錢,我吃不了,送你們的。”
華服少年歡快的捧著兔肉撕啃起來。老者卻對宋君鴻這“經營方式”上的巨大變化感到不太適應,他重新又上下打量著宋君鴻已經有些破爛的直裾長衫和身上的傷痕,遲疑的問道:“小哥是本地人?”
“不是。”宋君鴻坦然的道:“我是一個去嶽麓書院學求的舉子,經過此處,路滑坡陡不慎落山。因天氣已晚,所以才野炊露宿的。”
“嗯,原來如此。”老者點了點頭,似是信了幾分,拱手致謙道:“原來小哥兒是個有功名的舉子,方才多有失禮尚企恕罪,敢問小哥兒的高姓大名?”他的口氣十分親切恭謙,眼中卻並無多少懷罪企恕的神色。
似乎堂堂的舉人老爺在他眼裡也很稀鬆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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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絮語:明天一早煙臺有漢服文化活動,可能會更新的晚點,請大家見諒。
但一定是會保護更新的,最晚不過晚上1o點前,一定會把明天的章節上,也請大家放心!
………【第二十三節 神秘的一老一少(下)】………
好在宋君鴻從未跟人端過舉人的架子,何況在這荒山野林之中,倒也不以為意,笑道:“鳥逢枝頭亦朋友,沒什麼罪不罪的。小可兒姓宋,還未請教老丈和小公子的尊諱?”
老者也一直在觀察著宋君鴻的神色,心下讚了一聲:好沉著大方的後生。也笑著道:“這位少爺尊姓不便外露,老朽姓史。”
宋君鴻看著他那故作高深的樣子,笑道:“那你們二人又是為什麼要冒黑走這山路?”
華服少年從口中吐出一塊細長的兔骨,剛張口說道:“我們是要去接......”
老者已經插口打斷:“我們是去外地走一個親戚。原想緊走兩步,趕前前面的鎮子上投店,卻不曾想路不好走,多誤了些時間,天氣已黑卻只行到這荒嶺之下。”
華服少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