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規模社會條件的輔助下幾乎一樣也都實現不了,要想在這個時代生存,仍需使用人類最基本的力氣和古老工具來進行。
石頭鬱悶地扯起院籬笆根上的一根草葉,揪成一段段的擲到地上,渾沒注意到自己身前何時已經走來了幾個人。
來人在他面前站定,一個女人彎下腰端詳著他的小臉瞅了瞅,笑著問道:“孩子,這是宋大柱的家嗎?你又為什麼坐在這兒呢?”
石頭站起身來,警惕地說道:“這的確是宋大柱家,我是他兒子。你們是誰,上山來找我爹有什麼事?”
女人上前一步,略帶著三分驚奇七分親暱的撫了撫他的頭,回答道:“原來你就是鎮子裡傳說的伏虎小羅漢啊。我是你姑姑,就是你爹的妹子。”說完又閃身讓出身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這是你姑父和表妹”。
石頭疑惑的盯著眼前的幾個人打量了起來。中間的男人約三十上下,一張國字臉膛曬得銅紫,身上亞麻色的短打已經洗的有些白,原本一個扛在肩頭的麻包此時讓他提放到地上,鼓鼓的不知裝了些什麼東西。一個瘦小的女孩子緊緊的扯著他的衣角,從他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好奇的瞅著他。石頭又把目前移回近前這個女人身上,深綠的裙裳因攀爬山路而在裙角沾上了點點泥漬,淡黃的小襖,胳膊上挎著一個小包袱,石青色的布帕利落的裹起頭頂的青絲,約摸二十餘歲年紀,許是爬山累了,臉頰上蜿蜒出一縷細細的汗漬。
石頭又不放心地盯著她臉細瞅了幾下,直到依稀能夠找到幾分宋大柱的輪廓時,才轉身衝院裡扯開嗓子喊道:“娘,來客人了,你先出來看看。”非是他多疑,現在宋大柱還躺在病榻上,家中能動彈的現在就餘他們力量弱小的母子,他家又住在荒野山林之中,不得不謹慎一點。
菊子娘聞聲一邊在圍裙上蹭了蹭手上的水漬,一邊邁步疑惑的走出屋來,見到來人一愣,繼而歡喜的快步奔過去開啟院門:“天呀!真是裡喊了一聲:“大柱,你看誰來了!?”
“誰呀?”大柱聲音從屋裡飄了出來,不知媳婦為何這麼驚奇,翁聲翁氣的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剛剛被吵醒好夢的不耐煩。
“哥,是我,我來看你了!”來的女子一聲呼喊,隱約還夾帶著一股哭音,已經衝進了屋裡。
緊接著,屋裡傳來了宋大柱那如響雷般興奮的笑聲。
石頭提著包袱,驚訝的看著這一切,直到晌後他才在菊子的解釋下明白,這個姑姑名喚春柳,在父母亡故後流落到南方來,自小與大柱相依為命,在十七歲時嫁於縣城的鄭家貨棧的夥計鄭小六為妻。古時女子出嫁後,是不許輕易回孃家的。因此就算是菊子在生產自己時,這個姑姑也只能拖人送些米鹽上山,也因此小石頭竟也是頭次見到這唯一的一家親戚。春柳這次聽鎮上人風傳小石頭伏虎的傳聞時才得知大柱受傷的訊息,便哭著央告自己男人請求上山探看。他男人看著妻子哭的通紅的雙眼,與心不忍,又尋思著再過兩天便是中秋,貨棧裡放了三天假,便乾脆領上女兒一家三口上山和大柱家過個團圓節。
等石頭尾隨著眾人走進裡屋時,只見春柳已經摸著宋大柱裹的層層嚴嚴的傷口泣不成聲,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嘴裡不停的呢喃著:“哥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宋大柱傻嘿嘿的笑著,勸著著已經變成淚人的妹妹,訥訥地說著“沒事兒,我真沒事兒”,一邊還想掙扎著站起來伸兩下胳膊踢個腿給她看看。
菊子慌忙止住大柱的亂來。轉頭拉過春柳的胳膊勸道:“妹子也別太擔心,大柱雖說傷得樣子怪嚇人的,但鄉里的李大夫說救得及時,沒有大礙。他現在每隔十天還會上山來幫著給看下,上次說只要再安靜調養上一兩個月就好的。”他男人鄭小六也趕緊在邊上幫著勸慰。
可不管別人怎麼勸,春柳那眼淚還是不值錢似的往外掉個不停。菊子娘只好先扭頭朝不知所措的石頭和小女孩囑咐了一句:“你們兩個娃兒到院子裡去看吧,我們大人聊會兒天。”
石頭尷尬的鄰著身旁的小女孩走到院中,半晌,沒話找話的問道:“嗯,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杏兒,娘給起的名。”(鄙視大柱兄妹的取名水平)她停了一下,又補充道:“我比你大兩歲,你要叫我表姐。”
小石頭翻了翻白眼兒,找出幾個山果子洗乾淨遞給鄭杏兒,自己跑到門邊木檻上坐下。
杏兒捏著山果子“咯擦”咬了一口,黏甜的果汁從嘴邊溢了出來,美的小眼睛眯立刻縫成兩彎倒扣的小月牙。一會兒又追著跑到小石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