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利生放的?”
“對,本來那天晚上我還要嚇你的,後來演出結束以後,我聽王利生說,你們演出的時候多了一個人,我想,你一看到鑰匙,你肯定以為是我的鬼魂,所以,我就沒必要嚇你了,剛好別人幫了我。對了,為什麼會多了一個人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當時真的以為是你,後來我從攝象機裡看出來不是你,是個男的。”
“是誰呀?”
“我不知道,他穿成那樣,頭髮又遮住了臉,認不出來,那天晚上電影院的電線被人剪了,是你們剪的嗎?”
“不是。”
“對了,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在我家附近看到一個小孩,是怎麼回事?”
張雲不置可否的說:“你隨便找個小孩,給他幾十塊錢,你讓他演什麼都行,何況只是拍拍皮球說句話。”
“你真有錢。”
“還不是為了嚇你嘛。”
“你希望我也瘋了嗎?”
張雲坦白的說:“說實話,是這麼想的,如果再多嚇你幾次,你離瘋也不遠了。”
“那是,我已經差不多了,我今天如果沒發現你,你打算跟王利生合謀嚇我到幾時?”
張雲沉吟了片刻,笑了笑:“唔,大約在冬季。”
周峰也笑了:“我真沒想到是王利生,我根本沒往他身上想。”
“那當然,如果讓你想到了,這場戲就沒法演了,其實你沒想到是很正常的,換成別人,別人也不會想到的。”
周峰喝了一口酒,問她:“你外婆又病了嗎?”
“嗯。”
“很嚴重嗎?”
張雲用手圈住膝蓋:“是啊,人老了嘛,稍微一病就下不了床。”
“改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真的啊?”
“嗯,真的。”
“說好的,不許賴皮啊。”
“不賴皮。”周峰看著她,輕聲的問:“你還……恨我嗎?”
張雲想了想,用手撐著下巴:“以前恨,現在不恨了。”
說完,她轉過臉看周峰:“你呢?你恨我嗎?”
周峰學她的樣子,想了想,也用手撐著下巴:“以前恨,現在不恨了。”
“討厭!居然學人家!”張雲用力的捶了周峰一下。
“喝酒啊,剛開始是誰嚷著想喝酒的?”
“喝就喝!來呀!誰怕誰!你別以為我酒量沒你好……”
黎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來臨了!
『70』第十二章(1)
半個月後的一個早上。
又是一個雨天。
濛濛的天、濛濛的雲、濛濛的朝霧、濛濛的細雨。
冬天,似乎提前來臨了,帶著一份蕭瑟的氣氛,也帶來一份寥落的情緒。
市醫院的某間病房裡,一個女孩靠在床頭,出神的望著窗外的雨絲。
她的臉白得出奇,嘴唇也沒有血色,眼神渙散。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虛弱,彷彿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但是她臉上的神情,卻是平靜的,平靜得看不出一絲痛苦和恐懼。
可是,誰不懼怕死亡呢?
又有誰能阻擋死亡?
“書敏姐姐!書敏姐姐!”
隨著一串清脆稚嫩的聲音,一個小女孩奔跑著進了病房,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戴著一頂紅色的帽子,蒼白的臉上是一片孩童的純真。
小女孩是她在住院期間認識的,就住在她隔壁的病房,是一名白血病患者,今年只有七歲,經過幾次化療,頭髮幾乎全部脫落。
“小琪琪,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她疼愛的去摸小女孩的臉。
小女孩趴在她的床邊:“我畫了一幅畫,姐姐,給你看。”
她拿過那張紙來看,她驚奇的發現,上面畫的是一個小女孩在放風箏,風箏飛得很高,就在圓圓的太陽旁邊,奇怪的是,風箏上面不是可愛的圖案,而是一張女人的臉。
她不解的問:“小琪琪,為什麼你把風箏畫成一張臉呢?”
“這是我媽媽。”
“你媽媽?”她更加不解了,“你為什麼把媽媽畫成風箏呢?”
“嗯,昨天媽媽跟我說,她是一隻風箏,我是放風箏的女兒,所以我就把媽媽畫成風箏了。”
她的心臟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下,耳邊響起那個男人對她說過的話——我曾經以為李霞就是那個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