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天兵不血刃攻下荊門。又再故技重施,幾日間連克乾溪、麻城與慈化。兵鋒直指荊州。
張朝祥也不是易與之輩,突出奇兵,在沙洋反守為攻,以傷亡五千餘人的代價,擊破了譚天往攻沙洋的兩萬大軍。
然而區域性戰場的些少勝利,卻無法改變整個戰局地失利,就在整個荊州軍因為沙洋大勝而歡聲鼓舞,重拾信心之時,後方突然傳來噩耗,嶽州丟了……
原來所有人都中了譚天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策,攻克常德的十萬邊軍大張旗鼓的北攻荊州,實則卻有五萬人馬趁夜乘船夜渡洞庭,奇襲嶽州。
嶽州,也稱巴陵,始於隋,宋稱巴陵郡,元改為路,陳改為府。
嶽州地處洞庭湖之畔、三湘四水之濱,自古便為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素來就有“湘北門戶”之稱。
而對於鄂王軍而言,嶽州更是連線武昌與荊州的戰略之樞紐,生死之命脈,是水陸交通的要害,一旦嶽州被破,則荊州將成懸於眾敵環伺的一座孤城。
開戰以來,鄂王趙吉便極為重視嶽州的防務,調集重兵把守,除去三萬衛軍駐守嶽州城及周邊要害堡壘,還有兩萬嶽州水師巡弋在洞庭湖上。
然而由於西征軍在鄱陽湖剿討金樹泉部失利,水師損失慘重,不得不抽調嶽州水師開赴鄱陽湖增援助戰,這項情報同樣沒有逃脫月華所轄的江湖四大勢力聯軍的那雙無所不在地眼睛,得到了準確情報地譚天立刻策劃了這一幕明徵荊州暗渡嶽州的大計。
鄂王治下地各地官員,大多皆為十餘年來收買培養所得,在戰事順利時自然忠心耿耿,期盼能在這場換天的大事中得到那從龍之功,賺取更大的榮華富貴,然而隨著戰局一天天不利,尤其是面對的敵人是從未一敗的鎮國公譚天,很多意志不堅定之輩開始動搖了。
這種情況自然給月華的收買策反行動帶來了最大地便利,幾經試探接觸。嶽州守備王元辰決定率部反正。
在王元辰的暗中配合之下,五萬邊軍彷彿天兵天將一般忽然出現在嶽州城下,兵不血刃的拿下嶽州。
接到了王元辰投敵,嶽州失守的戰報,武昌府中一片愁雲慘霧,一向運籌帷幄的鄂王趙吉經歷了連場失利,在戰局已然勢若危卵之下。再也無法保持以往的冷靜與睿智,像一個輸紅了眼睛的賭徒。嚴令麾下另一員大將陳天河率領三萬大軍與剛剛徵調地那二十萬民壯,往攻嶽州。
邊軍最善守城之法,五萬精銳邊軍駐守嶽州,便是二十萬精銳悍勇的蒙古大軍來攻,也未必攻得下來,更何況是區區三萬士氣低落地軍隊與二十萬只能用拿著簡陋武器的農民來形容的烏合之眾。
陳天河倒是個忠義之士,身受鄂王知遇之恩。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率領著二十餘萬烏合之眾,來攻嶽州。
譚志豪正聽得眉飛色舞津津有味,崇武皇帝卻忽然停住了口,忙追問道:“老大,後來呢?嶽州這一仗打得如何?”
“這小子以為朕是那說書先生不成?”崇武皇帝心中暗笑,搖頭道:“沒有後來了,朕接到的戰報只到這裡。”
譚志豪一臉苦相道:“老大你太不厚道。我正聽得過癮的時候,你卻嘎然而止,叫我這心裡貓抓一般好不難受。”
崇武皇帝道:“就衝你方才的話,朕就能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譚志豪搔了搔頭髮,忽的探出手來嘿嘿一笑道:“老大方才答應賜小弟地那個什麼鐵卷丹書,不知啥時候能拿到手。小弟以後闖禍的時候膽子也能大一點。”
“滾!”崇武皇帝笑罵道:“你以為有鐵卷丹書了朕就治不了你了,就算砍不了你的腦袋,朕還能打你的板子。”
君臣說笑一陣,譚志豪道:“老大,北面戰事已平,我想到南邊去幫我爹平叛。”
崇武皇帝眉頭微蹙的上下打量著譚志豪道:“奇怪,你這個懶散的傢伙居然也有主動請戰的時候?還不給朕老實交待。”
譚志豪一臉苦笑道:“老大你也不用這麼瞭解小弟吧……”頓了頓又道:“陛下記得當初鄂王派來刺殺我爹的那兩個老魔頭嗎?”
崇武皇帝點頭道:“朕自然記得,好像叫白骨雙魔是吧?賢弟提他們做什麼?”
譚志豪面色一黯,道:“我自幼流落街頭,幼年地養父江湖人稱七竅玲瓏。便是死在了兩個老魔的陰風掌下。再加上我親爹這一筆,新仇舊恨。若是不報,我可枉自做人了。”
崇武皇帝從未見過譚志豪這等落寞神情,當即點頭道:“賢弟要為養父與鎮國公報仇,朕自然不會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