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風頭,如此停停走走,整整一月之後,方才回到京城。
崇武皇帝再開隆恩,率文武百官於德勝門外迎候,攜護國郡王譚天共乘龍輦入城,譚天也由此成為了大陳朝唯一一個三次得到如此殊榮的殊勳功臣。
大陳自定鼎立朝以來,便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每凡大戰獲勝之後,便由皇帝自掏腰包,在禁宮御苑之中排開慶功大宴,宴請一眾功臣名將,崇武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一場隆而又重的接風宴後,崇武皇帝當眾宣佈四月二十六這日,天子將用內庫的皇帝私房錢,大宴這一次平叛地所有徵戰有功地將領,同時檄文天下,追緝護國郡王兩個逃家在外的兒子,無敵公與逍遙侯。
酒宴過後。群臣散去,興致頗高地崇武皇帝執子侄之禮對被他單獨留下的護國郡王譚天躬身行了一禮道:“天下平定全為郡王之功,今日咱們不講君臣,只論情份,趙麟多謝叔父全心輔佐之恩。”
譚天雖然喝了不少酒,可沒有絲毫糊塗,哪裡能受天子如此大禮。慌不迭托住崇武皇帝的手臂,急道:“陛下這是要折殺臣的。”
崇武皇帝笑道:“朕有一事相求叔父。萬望叔父不要推辭。”
譚天苦笑道:“陛下有事,只管吩咐就是,臣縱死不辭。”
崇武皇帝眸中現出兩道誠摯的光芒,緩緩道:“朕曉得叔父這兩天就會給朕送來致仕的奏摺,朕也曉得叔父心中顧慮的那些功高震主之類地事情,但是朕在這裡還是要說一句,朕希望您留在朝中幫朕。今天朕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命令您,而是一個晚輩在尋求長輩地庇護與扶持。”
“這……陛下您……”
天子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等交心的地步,譚天再無別的選擇,只得心中輕嘆了一聲,躬身行禮道:“臣遵命就是。”
崇武皇帝大喜,效法古代明君請賢拜相的國士禮數,後退一步同樣拜了一禮道:“朕為了大陳的萬里江山與萬萬百姓,多謝郡王。”
譚天的心中感動與無奈交雜。滋味頗有些複雜,同樣一躬到地道:“陛下所託,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君臣又聊了許多國事政事,譚天方才告退,待他走得遠了。崇武皇帝的面上忽然現出一個譚志豪時常掛在嘴角地壞笑,得意的自語道:“以誠相待,以國士之禮對之,護國郡王終於算是入了朕的夾袋。”頓了頓眉頭忽又蹙了起來,無奈的搖頭道:“郡王忠公體國,為人方正,倒是最好對付,可是那兩個混賬小子一個早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另一個似條泥鰍般滑不留手,當真是叫朕沒有下嘴的地方……唉!叫朕傷透腦筋!”
就在崇武皇帝為了怎麼將難以對付的譚氏兩兄弟收到麾下任用而頭痛的時候。譚志豪也在頭痛。江湖茫茫,到哪裡去尋找那個滑溜至極的弟弟譚亦心?
當初皇帝老大答應過他。只要有弟弟譚亦心頂缸,他便可以到江湖過那自由自在逍遙無比地日子了,因此一入了武昌城,他便交待龍在野與吳悠然這兩個把兄弟,一定要死死盯住譚亦心,畢竟這小子已經有過開溜的前科了,這一次可不能再讓他跑了。
然而譚志豪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人算虎時,虎也在算人,譚亦心又豈是一盞省油的燈,早便發現了自己這個哥哥的不良心思,剛剛入了武昌沒幾天的工夫,便尋了個空子開溜了,而龍在野派在他身旁盯梢地三個黑衛,盡被他點了穴道丟在了角落,身上還掛了張紙條。
上寫:字喻吾兄,古往今來兄弟鬩牆同室操戈,慘事比比皆是,所圖者不過權利二字,大至至高皇權,小至銖畝田地,皆可令世間俗人罔顧親情血脈,大打出手仿如死敵。兄本非俗人,卻為何於大戰之後,遣人暗中謀弟,莫非懼弟謀奪功名爵祿乎?兄大謬,兄為長子,理當繼承家業,弟從未心存妄念,今弟流浪江湖,從此離開是非之地,以釋兄之猜忌。望兄體之悟之,替弟照顧爹孃二老以盡孝道,愛護三弟亦衝以為兄誼。弟亦心臨別灑淚頓首。
看罷此信,譚志豪的肺頭險些氣爆,早在京城便聽說譚亦心的利害,他還沒有當真,此時終於領教了厲害,這個小子損的可以,跑便跑吧,竟還倒打一耙,將一盆汙水全數潑到了他的身上。
譚志豪胸中越怒,面上的笑容反而越加燦爛起來,只不過這笑容叫人看著有些毛骨悚然罷了,就連最單純的欣欣,都不自禁的拉著月華擔心道:“月華姐姐,師兄莫不是被氣得傻掉了。”
“有意思,有意思……便當這紙書信是你這個弟弟對我這兄長的挑戰書了,到底這盆汙水潑在誰的頭上,只怕還不一定哩……”譚志豪臉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