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興奮激動到不能言語的一眾亡命徒的情緒彷彿一下自山頂滑落至谷底,譚志豪已然成功地控制了所有人的心神。
是呀,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麼好地事憑什麼白白的給了他們?
可是除了一條爛命,他們還有什麼?
有反應快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扯著脖子叫了出來:“侯爺,小人這條命就是您的了。”
沒有傻子,有了帶頭的,所有人同時跟進,稀里嘩啦跪倒了一片,校場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誓死效忠的宣言。
譚志豪心中沒有絲毫得意。實際上他並不喜歡這樣玩弄人心,對於他而言這是一件苦到不能再苦的苦差事,但是沒有辦法,對於他即將要做地大事而言,這些事情是他必須要做的……
即使他再不喜歡!
心中無奈的嘆息一聲,譚志豪指了指身旁的馬如龍道:“你們認清了,這是本侯的兄長,從今以後他的話對於你們而言就是一切。本侯只說一句話,本侯能夠賜予你們財富名望與權利,也能叫你們一無所有。包括你們地生命。”
說罷譚志豪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難言的憋悶感覺。轉身便走,經過馬如龍的身前時。輕聲道:“馬哥,一切都交給你了。”
從譚志豪的背影中,馬如龍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心底的那份身不由己的落寞,暗自搖了搖頭,再轉過身來面對一眾亡命徒時,目光已然銳利的彷彿兩道利劍一般。
有了譚志豪為他創造的那麼好的局面,若再不能馴服這些小角色,他可就不是縱橫草原,令蒙古人又恨又懼地魔箭馬如龍了。
剛剛亮出自己地身分,下面的眼神就全變了。
這幫正在憧憬未來地亡命徒哪裡想得到這個跟他們在一個囚營裡呆了好幾個月,平日裡很得那個大胖子看守另眼照顧的人竟會是馬如龍?
尤其其中四十餘個馬賊,那眼神裡透出來的盡都是崇拜到甚至有些狂熱的目光,魔箭馬如龍在絕大多數馬賊的心中,與十絕高手在中原江湖人心目中的地位幾乎相當。
遼東,大倉府。
提起江武,整個大倉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人善於鑽營,對上結交官府,對下聚集了一批江湖亡命,平日裡魚肉鄉里,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人稱大倉一霸天。
深夜,月黑風高。
江家大院坐落在大倉城外東南方向的黑河河畔,是一片佔地十餘畝的巨大院落,亭臺樓閣,花園美景,盡被兩丈餘高由堅石壘造的院牆圈圍起來,看這院牆的模樣,竟似比三里外大寧城的城牆還要結實堅固。
巨大的一片院落內,那一盞盞氣死風燈的搖曳火光,在漆黑如墨的黑河河畔,顯得分外的顯眼。
十數條小舟順河而下,避開江府外燈火通明的碼頭,悄無聲息的半擱在距離碼頭百丈遠的一片黑暗的淺水中。
譚志豪領先躍上江岸,緊隨在他身後的是三十餘道矯捷的身影,正是馬如龍與他手下的一眾白衛。
譚志豪望著雙目已然變得血紅嚇人的馬如龍,低聲道:“馬哥,我知道你恨不能殺他一個雞犬不留,但是請你答應小弟,入了宅院之後,先將裡面的人全制住了,問清了再下殺手,那些不通武功又沒什麼惡跡的人便放過吧。”
馬如龍沒有說話,只是嘴唇微微顫抖著點點頭。
譚志豪的目光陡然變得冷厲如刀道:“兄弟們,今兒個咱們可是幫馬哥報仇,手底下都給我狠著點!”
雖然沒人應喝,但是所有親衛的目光在這一瞬間,都變得冷酷如冰。
當三十餘條黑影似鬼魅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後,所有新收編來的馬賊方才盡數上岸,一雙雙兇光畢露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視著遠處燈火搖曳的巨大院落。
在三個馬如龍任命的頭目的帶領下,所有馬賊分散開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手持刀劍弓弩,散佈在江家大院的四周。
朝向碼頭的正門處分派的人手最多,四十餘個射術最精的馬賊手持強弓硬弩,隱在暗處,一雙雙兇睛,盡都瞪得溜圓,看向那被幾盞燈火照耀得忽隱忽現的氣派非凡的褐色大門。
一切的準備都在院中人不知不覺間完成……
兩丈高的院牆對於輕功高明的譚志豪與一眾親衛而言根本不算障礙,只有馬如龍望著別人飛身一縱,輕巧到極點的攀上牆頭,翻身而入,他卻有點傻眼,他一生專習騎射,對於輕功根本是個門外漢,哪裡上得來如此高牆?
跳進院內的譚志豪首先發現居然把此行的正主落在了牆外,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