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毛巾 1
為了這件事,他試過無數方法,吃藥,看心理醫生,催眠術……。
可無論那一種,到最後都無法抵抗那個噩夢的詛咒。
大衛說過,他的心結太深,以致所有的治療方法都對他無效。
如果想重新在床上睡個安慰覺,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啟心結。
大衛曾經多次問過他,為什麼會有那麼深的心結。
可每次,他都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東西,是無法和人分享的,哪怕那個人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的心理醫生。
想到這裡,韓墨菲伸出手搭在笑笑腰上,輕輕撫摸她細滑的肌膚。
他和笑笑還真是註定,大概從他們生命的初始,就註定了這一切,就好像當年……突然,笑笑動了動,一條胳膊繞過他的肩膀,把他抱在懷中。
甜蜜、幸福、快樂的感覺從他心底深處湧出,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是一個習慣黑暗、習慣醜惡、習慣不折手段、習慣弱肉強食的人,讓他放下一切,重新回到陽光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用力推開笑笑,他翻身起床,披上衣服。
慌亂中,床頭櫃上的玻璃杯被“咣啷——”的一聲,碰倒,砸在牆上,摔得四分五裂。
望著地上的凌亂,他皺了皺眉頭,彎下腰,準備去拾。
突然,身後傳來笑笑的聲音:“墨菲,怎麼了?”
他的心一顫,手一抖,掌中萬箭穿心的疼痛,讓他的雙眉緊緊擰起。
這時,笑笑已經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尖叫道:“你的手劃破了!”
對於疼痛,他早已習慣。
對於別人的關心,他卻一點都不習慣。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說:“沒事,應該沒傷到筋骨,貼塊邦迪就好了。”
可笑笑似乎完全不同意他的看法,衝進浴室拿了塊白色毛巾,把他的手包好,然後,厲聲說:“傷口很深,你必須馬上去醫院包紮!”
他搖了搖頭,說:“你太小題大做了,那麼點小傷上醫院,會被人笑話的。”
可一低頭,卻被那塊血染的毛巾,嚇了一跳,以這種出血的速度,恐怕不縫針是止不住的。
☆、血染的毛巾 2
他還在猶豫,笑笑已經從衣櫃裡翻出他的衣服褲子,一邊替他穿一邊說:“別孩子氣了,快走吧。”
事情比他想的嚴重,手掌上的肌肉和血管組織相當豐富,不但縫了六針,還被醫生規定不能隨便動手。
幸好是左手,要不,麻煩可就大了。
“痛嗎?”笑笑捧著他的手輕聲問,她眼睛中的晶瑩告訴他,傷在他身上,痛在她心裡。
他抽回那隻受傷的手,漫不經心地說:“你別老提那個傷口,我就不痛了。”
他不喜歡看到笑笑這種表情,雖然按照計劃他必須讓笑笑愛上他。
但是,一看到笑笑臉上的關心,他就渾身不舒服,比手上的傷口更讓他難受。
“我不是故意的……”笑笑忙解釋,可一對上韓墨菲那雙冰冷的眼眸,她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在心裡,她一直很不明白這個男人。
他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一會兒柔情蜜意,一會兒粗暴狂野。
到底那個才是他?
許久,韓墨菲才慢慢抬起手臂,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怎麼?生氣了?”
她順勢依偎在韓墨菲身上,說:“沒有啊。”
“對不起,我一想到手不能動,很多工作處理起來麻煩,心裡就不舒服。”
“我知道,我明白。每次我生病的時候,心情也不好。”
接下來的日子,韓墨菲的心情的確不好,除了每天晚上瘋狂的纏綿外,他成天待在他的臥室裡不出來。
好好的一場巴黎之行,變得不知道像什麼。
笑笑身上沒有一分錢歐元,又拉不下臉皮開口問韓墨菲要。
除了待在酒店裡,她只能靠雙腿參觀巴黎。
所幸的是,她們下榻的Ritz Paris(麗茲酒店),位於Place Vendome(旺多姆廣場)上。
旺多姆廣場在巴黎的市中心,被世人稱作“巴黎的珠寶箱”。
四周的珠寶店,令她目不暇接。
從夏奈爾(Chanel)到梵克雅寶(Van Cleef & Arp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