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嶺來了美國第一年,腿部行走基本算是沒問題了。醫生給他的建議是參加一些社會活動,那天剛好溫迪來看他,溫嶺就把他想找點事情做的想法和他說了。
美國小夥腦子一轉,這家專門給殘疾人康復用的健身館應運而生了。溫迪的資金,溫嶺的創意加經營,大學時做體育老師的部分經驗,讓個小小的健身房竟也生意穩定的發展到現在。
溫嶺正在辦公室裡整理著東西,湯姆上來敲門:“老闆,溫迪老闆來了。他要我叫你下去。”
溫嶺奇怪,今天怎麼了,還這麼大排場,但他也沒多想,反正都是告別,在樓上告別還是在樓下都是一樣的。
溫嶺決定回國,不管柚子媽同意不同意。一想到那個什麼藍彬,這叫一個糟心啊。
下了樓,溫迪竟然沒在,溫嶺看了一圈兒,竟隔著窗玻璃在門外站著呢。
“真是,怎麼不進來?”心裡有事的溫嶺嘀咕一句,朝門口走去。
“溫迪,怎麼不進去?”出了門,溫嶺對站的離他五步遠的溫迪說。
溫迪那小子看著他,兩排大白牙亮閃閃露著,“Lin,你要請客哦。”
請客?什麼意思?
被白人小夥子說的摸不著頭腦的溫嶺剛準備問,從身後一股衝力就直直衝向他。
還是那雙小手,柔柔軟軟。
還是那個擁抱,和之前一樣緊密。
還是那個她,他的左柚,來了美國。
“溫嶺,你個大壞蛋,腿好了也不回來找我,真想讓我等你等成老姑娘嗎……”三年不見,水果小姐氣勢絲毫不減,除去話語間的顫音,三年的時光幾乎沒給她帶來任何變化。
至少,從懷抱上感覺,她的愛有增無減。
“丫頭,你怎麼來了?”分開她合攏的很緊的手,溫嶺把左柚拉到自己面前。
頭髮長了,紮成個辮子,長長散在腦後,再不是過去那個梳齊耳小短髮,每天忽閃忽閃從這飛到那的那個瘋丫頭了。雖然有點不應景,但溫嶺總抑制不住心裡那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小情緒。
“你不回國,我再不來,我媽就真要我嫁別人了!”水果嘟著嘴,埋怨的看他。
溫嶺摸摸左柚的頭,他不想告訴她,自己想等他到了最好的狀態時回國風風光光的娶她。他也不會告訴他,五天沒收到郵件,他已經準備拋下這裡,直接回國去找她了。他更不會告訴她,即使自己腿還不是很方便,但無論是什麼藍彬、紅彬,他都會直接衝過去把柚子搶回來。
三年時光,挽不回的只有那些已逝的時光,沉澱的卻是更深的感情。
此時,找不到發洩方式的溫嶺直接伸出手,緊緊把她摟進懷裡,“我回來了,我就要回去的,沒有別人,你就嫁我吧……”
溫嶺的性子屬於溫吞型,希望他說點什麼霸道的,諸如“只有我才能給你幸福,你不能嫁別人”這類的話他說不出。左柚也從沒指望他說的出。
她愛的就是這個性子溫吞的溫嶺,感情淺如溪流,卻用不會斷的溫嶺,她更愛會緊緊抱著她說“嫁他”的溫嶺。
再一個月就滿28歲的左柚終於收到了她等了這麼久的那句話,眼睛控制不住的溼了。
“可是,可是,我從小就希望自己能在被很浪漫的求婚,你……你不是打算就這麼打發我了吧……”心願得償的左柚開始使小女生性子。
小性子已經不適合二十八歲這個年紀,左柚也早成熟了些,她就是你這時再和他撒那麼一次嬌。
左柚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什麼了。對溫嶺來說,今天是絲毫沒有準備的,而求婚的大多橋段無非是男人單膝跪地,給女方帶上戒指,區別最多是環境的不同,以及情話的蜜度指數不同而已。這這些條中放在溫嶺身上,能完成的,幾乎沒有。
看著在想什麼的溫嶺,左柚甩甩手,“沒事沒事,我就一說,就怕你不娶我,我又不想嫁別人,到最後成了滯銷大齡女青年,為害社會就不好了。”
溫嶺看著說的輕鬆的左柚,心裡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拉起左柚的右手,拉著到了店子門前一個做裝飾的凳上,讓她坐著。
做完這些,左柚就看他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在脖子上弄著什麼。
“溫嶺,你幹嘛呢,你別生氣,我就隨便說說的。”左柚坐的不踏實,只怕自己的話傷害了溫嶺,就要起來看他時,溫嶺已經轉過身來。
他扶著左柚那張椅子的邊緣,慢慢……曲腿……
天!他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