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怕觸景傷情。
貓兒給我打了個電話來,問我在幹嘛,我說在過年,她又問幾個人,我說兩個人,她問是不是狄,我說是的。她特別曖昧地笑起來,我聽到那邊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說話,那麼歡聲笑語的。貓兒說廣和他女朋友也在這邊,大家在包餃子。
不曉得此時廣會不會想起曾經有過一個過客在他生命裡和他一起度過一個春節。
二十八章 血蔓延
我一直不想說我差點被*的事情,我真的很想讓那不堪的往事在我的記憶裡清除出去,夜又多黑,路就有多危險。
那天夜裡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電腦前坐了一會兒,就站起來走了出去,想去散散步的,沒想到走了一半,村裡就停電了,四周一片黢黑,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怕怕的,總感覺背後有腳步聲,我嚇得不敢回頭,渾身直冒冷汗,我加快腳步小跑起來,快點到家,快點到家,我默唸著,可是就在我已經快到家的時候,背後的影子突然就從我背後撲向我。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我被按倒在地,那個人一隻手捂住我的嘴,另一隻手開始撕我的衣服,我遇到歹人了,等我反應過來,使勁掙扎,亂踢亂抓,可就是使不上勁,我嚇得眼淚直流,大腦一片空白,我不停說求他放過我,放過我……我覺得自己好像要用盡一生的力氣去抵抗,我的褲子被他脫開了,一隻手已經伸進來,像蛇一樣冰涼,像刀割一樣疼痛。
一個女人怎麼敵得過一個男人,我覺得自己已經快沒有力氣了,要放棄了,絕望了,死了,任人宰割。
也就這一剎那,燈突然亮了,那人驚了一下,下意識望了我一眼,我沒能看清楚他的臉,但是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那雙和我對視過的眼睛,那眼神裡有*剛熄滅過後的驚恐,他跌跌撞撞爬起來,往前奔去,很快消失在巷子盡頭。
周圍仍舊沒有人,過了好半天,我才恢復了意識緩過來,感覺剛才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可是渾身的疼痛讓我不得不面對,剛才都是真的。
我想要爬起來卻沒有一絲力氣,我無聲無息躺在潮溼冰涼的地上,望著一條狹窄的天空,被燈對映得紅紅的,就像血在蔓延。
我的眼淚已流不出來了。
二十九章 告別狄
西安的春天來了,天忽然明朗了許多,好久沒出門了,狄說青龍寺裡櫻花開了,請了一天假帶我去看。
寺院裡四處都是踏春的人,白白粉粉的櫻花一簇一簇開在樹上,好多人在花樹下走來走去,花海人海,歡聲笑語,唐朝盛世的太平景象也許也不過如此吧!
狄問我要不要去拜佛,我看著裡面擁擠的人流,就說算了,佛在心中留,拜不拜都一樣。
是我不知道佛祖能保佑我什麼,我想起曾經在成都的青羊宮抽過一支籤,很好的上上籤,那籤卻沒告訴我,有一天,我流落到西安這座城。
花團錦簇下,一對新人在拍婚紗照,新娘子穿著雪白的婚紗,真好看。我們站著看了一會兒,我對狄說我們回去吧,人太多了。
在回來的路上,狄說:我有可能會調到北京總部去。
公交車就這麼一站一站駛過去,紅燈綠燈,走走停停,有人來有人走遠,在匆匆人世間只相逢一瞬間。
五月過了,六月過了,七月來的時候,狄終於要啟程了。
為了孩子,他不得去掙更多的錢,他一直在奮鬥,他很辛苦,非常累。
他說多想放下一切,能夠活得輕鬆一點。
生命沒有了靈魂他還在
靈魂漸遠去我歌聲依然
一路西行一路唱
唱盡了心中的悲涼
我生來憂傷
但你讓我堅強
長安長安
遙望著殘缺昨日的城樓
吼一句秦腔你熱淚縱橫
孃親還守在城門外
妹妹在風雨中等待
她生來憂傷
但我讓她堅強
長安長安長安
寒夜常夢見你鶴髮童顏
此去幾千年誰將你陪伴
一路西行一路唱
唱盡了心中的悲涼
我生來憂傷
但你讓我堅強
長安長安長安
——鄭鈞 《長安長安》
把青春獻給身後那座輝煌的都市
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出著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