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中央四十六室草菅的人命不在少數,可是這小姑娘能讓清光承認,想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斷不能草率決定。
思及此,他悄悄看了忠臣一眼,見對方蹙眉思索的模樣,不由輕笑一聲:“我看這小姑娘挺知禮的,就是有禁刀在手,想必也不會亂來~”
“細谷大人,怎可僅憑一面之緣就下定斷言?!”梅田不依不饒地說,“如果今天放過她,他日釀成大禍,那將是……”
“梅田長老,如何處理此事,是我們審判官職責所在,就不勞長老費心了。”沉默已久的忠臣突然出聲打斷梅田,眉宇間透著一層淡淡地不耐。
意識到自己的越權,梅田當即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垂首:“……是我多言了,還請中臣大人見諒。”
“嗯。”冷淡地應了一聲,中臣輝木著臉看向大賢者,聲音毫無起伏,“這件事既然交由我們接收,還請三位迴避。最後的結果,我會遣人通知幾位的。”
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看在眼前三人的身份上,忠臣口氣還算客氣。不過如果對方不同意,那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大賢者與忠臣、細谷公事多年,又都是經歷過上次封刀之事的元老,自然清楚忠臣的秉性,於是略微頷首,道:“好,那就有勞諸位了,我們就告辭了。”
言畢,帶著朽木、梅田二人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地下議事堂內,只剩下若水、清光和六位審判官。
因為雙方的沉默,氣氛有些凝滯。
中臣冷冷到了若水一眼,將視線移到清光身上,狹長的細目閃過一絲敵意,“細谷,你反對的理由。”
早已習慣了對方的言簡意賅,細谷懶洋洋地擺擺手,“我說了,這小姑娘很無辜。”
聞言,中臣皺起眉頭,開始仔細打量若水。
若水第一次被人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再加之對方的目光實在太過犀利,因此難免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到這事關係重大,便強迫自己挺直了腰板回視對方。
也許是沒想到若水敢和自己對視,中臣怔了一下,隨即收回了視線。
沉默半晌後,他沉聲說道:“即使無辜,也是被自己的刀所連累,怨不得別人。”
“輝,你不是說真的吧?!——”見中臣凜然嚴肅的樣子,細谷大驚,“他們當年已經錯了一次,難道你還想再錯第二次嗎?!”
忠臣的目光閃了閃,看著細谷沒有說話:“……”
“這小姑娘我保定了!”細谷一仰脖兒,很是強硬地宣佈,然後扭頭看向身後幾人:“你們幾個,趕緊給我表態!”
“細谷大人,您這是……?”幾人中看起來最年輕的一個男子猶豫著開口,可看到另一邊中臣輝難看的臉色,立刻不知所措起來,“……那、那個,中臣大人……”
其餘的三人儘管看起來年紀不輕,但實際上,他們在職的時間並沒有中臣和細谷長,所以基本不知道上一次有關禁刀裁決的事情。
眼下,四個人看著對立而站的細谷和中臣,可謂左右為難。
而狠狠瞪著中臣的細谷,正旁若無人地飈著靈壓。
空曠的地下議事堂,濃厚的靈壓壓迫著每一個著人的身體,饒是另外四位審判官,也漸漸露出難看的臉色。
“細谷,不要感情用事。”中臣依舊木著臉,以同等級別的靈壓對細谷對峙著。
“感情用事?呵呵——”細谷冷笑一聲,神情複雜難辨,“輝,不要忘了……八重的死,你、我也有責任。當年,若不是我們沒有……八重她……也許不用死。”
“……”
中臣沉默之際,清光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其中蘊含的殺意與怒氣,簡直讓人不寒而慄:“細谷仁,你少裝好人!八重大人的名諱你不配提起!——”
若水之前被那二人的氣勢影響,直到聽見清光說話,才恍然回神。她手扶胸口,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對於清光那翻騰不息的憤恨感到難以招架:“……清光,冷靜點。”
聽見若水的聲音,清光稍微找回了一點理智,一個閃身將她護在身後,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中臣二人,卻對若水柔聲說道:“吾主,您安心站在這裡便好。”
“清光……”隱約間察覺到那一觸即發的緊繃,若水下意識地拉著他的胳膊,小聲道:“……別衝動,不會有事的。”
若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篤定,但是……直覺地,她覺得這位細谷大人,是真的想要想要幫他們。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躲過中央四十六室的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