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僕人們攔住了。
行之天蹙眉,用眼神示意一個僕人把他懷裡的行之若送回她自己的房間。
這麼喧譁的環境裡,她依然睡得如一個初生的嬰兒,恍若突然間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祈秀明也察覺了她的異常,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抱走,僕人們將他攔著,他此刻的掙扎也毫無用處。
“就一個晚上而已,你怎麼把她變成這樣,你怎麼可能把她害成這樣,你到底對行之若做了什麼!”
“你都說她是行之若了,她是我妹妹,我們家裡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行之天目送了妹妹的離開,直到看著僕人離開房間從二樓下來後才輕舒一口氣,示意其他人鬆開對祈秀明的攔圍。
僕人們都識趣的離開了。
空蕩蕩的房間就他們兩個人了,砰的一聲,行之天捂著臉,撞倒牆上,祈秀明攥著他的襯衫,指尖蒼白,用盡全力將他身子提起,滿臉悔恨,沉著聲音說,“你對她出手了是不是,我早應該知道的……四年間的事,我只是不敢輕易猜測,莫非……”
行之天揮臂將他的手撥開,他蹙眉,用指輕擦著臉上的傷,哼著,“你開演唱會弄出這麼大的事,不就是想看我的反映麼,如今正如你所見……”
“你真是禽獸不如。”祈秀明危險的眯著眼,攥著衣領,手因為用力過度而發抖,握緊拳頭“你別忘了,她是你的親妹妹。”
行之天反手一撥,輕而易舉的將他推開,他俯身拿起鋪在床上的外套,神情淡定的說,“那時候你阻攔不了,如今別妄想再插進來,我與她沒有血緣關係,不久就會結婚。”
“行之天……”
行之天走至門前的身子一窒,他腳步停頓下來。
“別忘了,在她心中你永遠只是一個哥哥。”
他合上門,離開前一笑,輕聲說,“那又怎麼樣,能和她在一起就行了。”
門無聲的關上了。
寂寞的房間裡,祈秀明一個人癱在地上,凌亂垂下的紫羅蘭窗簾遮不住外頭散落下來的陽光,一縷一縷的光芒灑在床上。
充滿情慾的床單上,凌亂的被褥裡……隱約可見那兄妹倆人昨晚曾留下的痕跡……滿地破碎的玻璃片和散落的傷痛。
“祈少爺,我們家少爺吩咐我送你回去,還有以後若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小姐。”
祈秀明攥緊手,耳旁獨自閃爍的紅鑽,暗淡無光澤。
祁秀明番外篇
從小,很小很小以前我就知道我沒有母親。
父親不喜歡看我的臉,他說我跟我母親長得太像了。
聽下人說母親是嫁入豪門的明星,但我從沒見過她,爺爺不喜歡她,說她不嫻淑不守婦道,幸好死得早,不然娶了個戲子歌女回來祈家臉面都沒處放。
可是,我想說……現在這年代哪有戲子這一說法,明星都很風光。而且……父親應該是極喜歡我母親的,不然這麼久也不會仍舊孤身一人。
一入豪門生似海。
行之若聽完我母親的事後,是這麼跟我說的,而且還皺著臉一副愁苦情長的模樣,像是看透了世事一般,讓人忍俊不禁。
她才多大啊,小不點兒,學著大人的話還說得正兒八經的。
其實第一次看到她,便覺得有些眼熟,脫得光溜溜的……在地板上胡亂爬著,渾身溼漉漉的,像是才洗完澡一般。
鬼靈精怪,口出誑語。
這乖乖的小臉蛋和賊閃閃的目光卻是極令人熟悉的。
她的照片,週歲……一歲……二歲……三歲,無論是吃飯、洗澡、牙牙學語,任何點點滴滴都被記錄下來,貼在行之天的臥室,整整一牆壁。那時候我還笑話他,有極強的戀妹情節。
不過也難怪,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的妹妹被父母帶走,消失了這麼久,一個人和爺爺受在這麼大的城堡,應該是孤獨寂寞的吧。
我與行之天家裡是世交,可是他卻比我更可憐的,家教更嚴,行爺爺對他的寄予的希望比什麼都重,當我還在家耍流氓把牛奶潑在侍女裙上的事後,他便學會彬彬有禮的待人處世,父母親棄他而去,他擔負起的是一個老人的希望和行氏偌大的集團。
他只有談起他妹妹的時候,才會發自內心的笑。
行之若,與行之天嘴裡說得不太一樣。
可能行之天也沒想到,自己的妹妹被尋找回來後,會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怪想法,小傢伙居然說她自己是被綁架來的,原本是住在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