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真快……
十一歲,一晃眼也那麼高了,可卻總把她當長不大的小孩子看。
輕輕揉著她的小毛髮,掐掐她的小臉頰。
夢呢一聲,
行之若踹來踹去,他輕笑一聲,將她摟緊了。
月光透過落地窗傾灑在地上,溫軟的被褥上也融融地籠罩了一層月輝,兄妹二人躺著,相互依偎。
夜色正濃,月色正濃。
清晨,啞伯照例來喚少爺起床,可當他瞅見行之天臥室裡……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躺在被窩裡的兩個人,那雙端著盤子的手都是抖的。
被褥裡動了一下,小傢伙似乎是熱了,蹬了一下被子,白皙的腿從純黑被褥裡顯露了出來,霎是礙眼,下一秒行之天翻了一個身,不自覺地動作著,順勢將小傢伙摟進了懷裡。
妖之斜乜一眼,拍著啞伯的肩,笑得頗開懷,“啞伯,早。他們兄妹倆感情還真好。”
老人家神情肅然,嘴角緊抿著。
早餐擱在了桌上,
老人挺著背,走了,神氣頗像高貴的紳士。
不對,像是負氣地高貴紳士。
香氣誘人。
被褥裡有了動靜。
小身子從被褥裡爬出來,突然歪著頭,小巧的鼻子輕輕地嗅著,像是很疑惑,咦了一聲,低頭,拿眼往被褥裡瞟著,僵直著身子不動了。
行之天疑惑地撐起身子,手肘支立在軟軟的床上,皺眉,也不語。
他掀開被褥。
純黑的被子與紋金龍的被褥和床單上,一片煞是磅礴的藝術抽象畫,若是命名,改喚它為:血染的風采。
盤旋的金色龍上,鱗片上除了金燦燦的線紋,便是大片紅色的血漬。
行之天突然覺得腿間一熱,大嘆一聲不好,小傢伙卻是仰頭無辜的望著他,
他倆皆低頭。
好傢伙,行之天睡褲上也溼漉漉地,仔細一看,歪扭著染上了一道道的血痕。
小傢伙的屁股正兒八經的坐在上面。
這個小傢伙,怎麼量這麼多啊。
行之天招呼著僕人進來,把床單,被褥全換了。
女僕人紅著臉忙活著,侷促地捧著血跡斑斑地床單,她望著行之天懷裡同樣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傢伙,女僕似乎衝動地想說什麼……卻瞥見行之天身後的人,便低頭灰溜溜的走了。
“你們就這麼睡了一晚上?”妖之碧眸彎著,卻是不懷好意的笑著。
“……”
“你怎麼……”妖之故意望一眼,行之天干淨睡衣上的血斑。
“你管不著。”行之天冷淡的掃他一眼。
“是,是是,可是糟蹋了一床上好的黑底金龍紋刺繡,想當初我想買都買不到。”
“我願意。”
“你都不給……”
行之天退了一步,手撐上門,大有拒人之門外的感覺,“還有什麼事麼?”
妖之輕笑,望一眼正瞅著他出神的小傢伙,湊近行之天耳邊竊竊私語,“我想說,雖然抱著睡覺很舒服,可是你都不給她貼女孩子經常用的那東西麼?你這哥哥到適當得挺逍遙快活的。”
女孩子經常用的那東西,
女孩子經常用的那東西……衛生棉?!
行之天身子一僵,斜一眼正痴痴望著妖之的小傢伙。
小傢伙沒料到被逮了個正著,也一愣怔,低頭,細心研究起剛替換了乾淨被褥的床,她翹起的屁股,爬得不亦樂乎,於是雪白的被褥上又被蹭上了一道道血痕。
這個寒……
“啞伯……”行之天的聲音有些抖,“叫啞伯給我買點那個東西過來。”
……衛生棉,
叫啞伯去買,還真有你的。
妖之抿了嘴,忍了笑。
床上,小傢伙跪在被褥上,立得筆直,耳朵豎起,眼中精光閃閃,吐出一長串字含糊不清,仔細聽來,卻道是“偶要偶要偶要偶要。”
“你要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學著廣告裡的臺詞,“立體護圍柔棉感超熟睡夜用40。5cm”
笑聲爆起。
妖之卻斂了笑,望著行之若的眼神頗犀利。
一雙碧眸,若有所思。
ACT15
木屐踏在地板上,聲響清脆,極其有節奏。
不緩不急,卻陣陣入耳,催眠似的,直叫人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