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高興,不哭。”行之若把淚一摸,胡亂地擦著,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腳,話音有些
抖,“這兒疼麼……”
他像是沒聽到,半晌才偏過頭,疑惑地望著她,帶著鼻音的聲音,“嗯?”
行之若拿手輕輕替他揉著,一點一點的按摩,藏在褲子裡面的腿沒有打石膏,也沒有受傷,只是看他坐輪椅,就有不是滋味。
“疼的話就要說……”行之若有心疼,動作也小心翼翼,“雖然醫生說你的腿沒大礙,可是被車子撞了不可能只是破了皮這麼簡單,或許是粉碎性骨折就連醫生也沒能查出來也說不定。”
“不會的,我只是剛醒,身子沒了力氣所以站不穩,等過一段日子就不用輪椅了。”
他說著,猶豫著,望了一眼不斷在他腿上騷擾著的她,那神情似乎想著她的手從自己腿上移開。
突然間,她攥得很緊,倔強的盯著他,死都不救。
行之若眼裡又隱隱盪出了淚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他一點一點鍥而不捨地扳動著她的手指,從他褲管上扯開。
他,不要她了。
連線觸都是厭惡的。
行之若淚又湧了出來,止也止不住。
“之若,”一聲嘆息,他雖然掰開了她的手,卻俯下身子將它回握住了,緊緊的。
行之若被他的動作,嚇住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行之天勾嘴望著她笑了,那體溫從他掌心傳入她的心裡,暖暖的,“之若,你用不著為我揉腿的,我沒事,別擔心好麼。”
他喊之若的那一聲,這般的溫柔。語氣也像極了從前。
行之若身子一顫,愣怔地對上他的眼,
可他的瞳裡沒了昔日的的霸道眸子裡再也沒有寵溺,一雙眸子清澈見底,臉上泛著的笑也溫和,乾淨的笑容,阡塵不染。
剛剛那一聲,只是一廂情願的幻覺。
失去的東西,再也會不來了。
行之若眼神黯淡。
行之天輕輕握緊了她的手,掃了一眼被擱在案上的一疊亂七八糟的材料紙,話裡有些疑問,
“那個是什麼?”
行之若恢復了神色,笑著起身將它收拾弄整齊了,抱在懷裡說,“聽醫生說了你的訊息,我一路趕著過來,慌忙中把公司的檔案一併帶過來了。”
“我能看麼?”
“當然……”行之若忙遞給了他,自己從一旁搬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他像以前那樣翻著,動作都沒有變。
眉宇微蹙著,薄唇輕抿著,一臉嚴肅。
那神態,這姿勢,甚至舉手投足都有著曾經一些生活習慣所留下的痕跡。
行之若望著他,有些恍惚了,
那神態,這姿勢,甚至舉手投足都有著曾經一些生活習慣所留下的痕跡。
行之若望著他,有些恍惚了,
這個人就算失去記憶卻還記得一些小習慣。
可自己與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與他的小習慣一起並存著,可他卻偏偏將自己忘得徹徹底底,一乾二淨。
一時間竟很感傷。
行之天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他表情很寧靜,突然側頭一句,“你叫我之天……我姓什麼?”
“你是行氏集團的董事長,姓行,你叫行之天。”
“這些字是怎麼寫?”
她扳開他的掌,用指一筆一劃的,輕輕畫著。
他低頭安靜的看著,
她湊著頭,寫得分外用心,從那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分外留戀,就想這麼握著……
時間就此停止,該多好。
和煦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泛著柔和的光暈。
“那麼說我也是行家人了?”他微笑也滯住了,“我們是什麼關係……”
行之若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答,有些吶吶的,“兄……”
“是戀人對不對,”他搶著說,又遲疑了一下帶著試探的意味,將手觸到了她的發,輕輕地撫摸著,“我一定很愛你對麼。”
行之若倏的一下,抬頭望著他,眸子裡噙著淚有些不敢相信。
“光是看著你,我的心就很疼。”他沉吟著,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想我以前一定很愛你。”
這感覺騙不了我的。
我愛你……
行之若抬著臉,眼裡滿是溢位來的淚……
腦子裡嗡嗡作響,總是反覆響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