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之前沒有人這樣對你做過?”
紀無敵垂著腦袋,飛快地搖了搖。
袁傲策無語,半天才道:“那晚是我過分了。”
紀無敵抬起頭,一雙眼睛晶亮晶亮地盯著他。
“我不該那麼久的。”袁傲策撇開頭,狀若漫不經心道。
紀無敵望著他,雙眼充滿柔情蜜意,“只要阿策開心,我沒有關係的。”
袁傲策乾咳一聲,眉眼卻止不住地露出喜色。
……
尚鵲和鍾宇面面相覷。
尚鵲顫聲道:“你想到了什麼?”
鍾宇臉上的那層冰霜也有崩裂的跡象,半天才徐徐道:“我什麼都沒想。”
……
又是一陣沉默。
尚鵲道:“你說門主會不會……”
“不要說。”鍾宇飛快地阻止他。
尚鵲立刻收口。
兩個人繼續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你看我,我看你。
尚鵲忍不住道:“或許是我們想錯了。”
鍾宇道:“嗯。”
“反正右護法也快到了。”
“嗯。”
“老門主臨終託孤時,把門主一半托付給了左護法,一半托付給了右護法,所以我們只是輔佐門主治理好輝煌門的屬下而已。”
“嗯。”
尚鵲覺得良心上稍微好過一點了。“所以,我們剛剛其實什麼都沒有聽到。”
鍾宇眼角又朝袁傲策和紀無敵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用力地點頭。
“那麼,叫門主和袁先生上路吧。”尚鵲抬腳。
鍾宇道:“他們在那邊。”
“我只是想先平靜平靜。”
一行三十個人走在哪裡都頗為引人注目。不過反正藍焰盟主動下戰帖,必會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且睥睨山位於嘉峪關外,從武當出發,行程何止千里,就算紀無敵等人想隱匿行藏,也是藏不住的。
因此他們反而正大光明地走官道,住客棧,一路倒也行得悠閒。
沿路打點行程的並非凌雲道長,而是走南闖北,運鏢無數的振威鏢局總鏢頭姜百里。
過旬陽縣月三四十里,他便道:“天色漸晚,至鎮安縣還須一般路程。前方有客棧,我們不如今夜在此歇下。”
眾人都無異議。
唯獨花淮秀看到那客棧的模樣時,不由皺眉。
倒不是說那客棧如何陳舊殘破,而是坐在客棧大堂中大多是販夫走卒。如今天熱,他們有的敞開領子,光著腳丫在那裡喝酒。
眾人還未進門,就聞到汗臭味排山倒海而來。
除了凌雲道長和慈恩方丈之外,其他人幾乎同時收住腳步,花淮秀還倒退了好幾步。
姜百里站在門口有些尷尬,“我三年前來這家客棧投宿時,剛好是冬天。”話雖如此,到底是他考慮不周詳,便沉吟道,“或者我們再行十幾裡,那裡也有一家客棧。”
眾人都看向凌雲道長。
凌雲道長則問紀無敵道:“紀門主以為如何?”
紀無敵道:“為何不先問問掌櫃有沒有上房?”
凌雲道長點頭道:“紀門主所言甚是。”
他話還未完,姜百里就很識趣地進去問掌櫃。
他們一進大堂,原本喧鬧的大堂立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且不說他們一身江湖人的打扮,便是花淮秀、袁傲策等人的容貌,足以驚人。
掌櫃畢竟是生意人,驚訝只是剎那,很快恢復鎮定道:“上房還有八間,通鋪卻是一張都沒了。今日來過好幾人來問,都是一樣。”他做這一行這麼多年,自然看出眼前這些人有的是隨從。
紀無敵道:“上房都要了。”
花淮秀皺眉道:“非要這家不可麼?”
尚鵲道:“店家說好多人來問過通鋪,卻沒有了。那麼他們多半是要去下一家的,所以就算我們去下家結果也差不多的。”
花淮秀剛才只說了一句話,便覺得胃裡的酸水像是要從喉嚨裡衝出來似的,因此只是點點頭,卻堅決不再開口了。
掌櫃被荼毒久了,倒不覺的如何,不過看他們臉色也知所為何事,便喚來夥計,速速將他們領上樓。
待走到二樓,這味道雖然還有,但已經淡了許多,到了三樓,就完全沒有了。
花淮秀這才撥出口氣,臉色由青轉白。
夥計看著他們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