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米和一隻鹽罐。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很久,袁傲策終於讓步道:“我來生火。”幸好以前他經常露宿野外,所以生火還難不倒他。
紀無敵放下東西,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呢?”
袁傲策朝鍋的方向一指,“把手裡東西放到鍋裡去。”
紀無敵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又看看轉身蹲在灶前專心致志和木柴搏鬥的袁傲策,問道:“就這麼扔進去?”
袁傲策沒好氣地抬起頭,“雞蛋去殼,鹽斟酌著放。”
“米和大蔥呢?”
“隨便放。”
……
灶裡的火很旺。
鍋裡燒得很歡,但是燒出來的東西和袁傲策想象得差很多。“雞蛋你去殼了?”
“嗯嗯!”紀無敵邀功道,“你都不知道雞蛋有多狡猾,我一打,它就從裡面溜出來了,幸好我眼疾手快又把它抓了回去。”
“你從哪裡抓回去的?”
“地上啊。”紀無敵目光所及處,還有一點點蛋清留在地上。
“那鹽呢?”
“我全放了。反正客棧是藍焰盟的,不放白不放。”
袁傲策不死心地繼續道:“……米呢?”
“也全都放了。”紀無敵托腮,疑惑道,“不過為什麼和吃的飯不一樣呢?我以前一直以為飯是米煮出來的,但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袁傲策抽了抽嘴角道:“誰看到這麼一堆黑糊糊的東西都知道你錯了。”
“哪裡又著火了?”樊霽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著他就出現門口,驚訝地看著紀無敵和袁傲策,“你們怎麼在這裡?”
袁傲策面不改色道:“宮肅死得時候沒吃飯,我想煮點東西祭拜一下。”
樊霽景拍了拍腦袋道:“若不是袁先生提醒,我都沒想到。袁先生不愧是袁先生,果然深謀遠慮,高瞻遠矚。”
紀無敵和袁傲策突然想起,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聽到樊霽景式的誇獎了。
樊霽景快步走到灶前,看了看鍋裡的東西,虛心求教道,“不知袁先生和紀門主在煮什麼?味道聞起來這麼像燒焦。”
紀無敵掰著手指數道:“雞蛋、米、大蔥……鹽。”
樊霽景眨了眨眼睛,道:“分開來還是一起?”
袁傲策和紀無敵都驚奇地看著他。
紀無敵道:“難道要分開來?”
“所以……”樊霽景想了想,用一句話總結道,“現在大蔥、雞蛋、米和鹽就是在沒有油和水的情況下,幹炒?”
紀無敵和袁傲策點頭。
樊霽景默然地將鍋直接塞到角落,然後問,“還有別的鍋和米嗎?”
……
三人又開始分頭扒拉起來。
在扒拉中,紀無敵閒扯道:“你這幾天很忙麼?一直都沒有拿琴來。”
樊霽景翻東西的手微微一頓,“抱歉,我一會兒就去拿。倒不是忙,只是……”
他越是不說,紀無敵越是好奇,索性擠到他身邊,“看你面色紅潤,莫非為情所困?”
樊霽景愣了下,搖頭道:“紀門主說笑了。不過說是為情所困也不為過,只是此情非彼情罷了。”
紀無敵道:“什麼是此情,什麼又是彼情?”
咣噹。
袁傲策將一把刀飛插在柱子上,淡淡道:“不是親情就是友情。”
樊霽景嘆氣道:“正是親情。”
……
紀無敵吃驚道:“你是宮肅的私生子?”
袁傲策:“……”
樊霽景呆了呆,連忙搖手道:“當然不是。宮幫主只比我年長十歲,如何會是我的父親?”
紀無敵摸著下巴道:“宮肅一看,就很早熟。”
“可惜英年早逝。”樊霽景神情黯然。
紀無敵拍了拍肩膀他的肩膀,道:“你剛才說親情……”
樊霽景道:“其實花淮秀是我的表哥。”
……
紀無敵很努力地控制著臉上的興奮之情。
“想笑就笑啊。”袁傲策在他身後陰惻惻地道。
紀無敵的手偷偷在大腿揪了一把,眼眶迅速凝聚淚花,無比哀痛地拍著樊霽景的肩膀道:“我很同情你,有花淮秀這樣的表哥。”他努力將眼睛眯得小點,以證明的確是同情,不是羨慕。
樊霽景感動道:“紀門主真是宅心仁厚。其實我已經習慣了,我娘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