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姑娘,快!”
後來,她麻木的手終於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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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自己的爛衣服遮住那些羞恥的部位,和,她認為她這一輩子,最羞恥的就是那些部位,它們遭到從所未有的凌辱。
她孩子般悽悽咽咽地哭著,哭著。
哭著她逝去的童貞,哭著她逝去的純潔,也哭著自己的無助。
她邊悽慘地哭著邊穿著衣褲。
那褲子雖然多處撕裂了,但湊合穿,還是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該遮蔽的湊巧能遮擋住。
那個紅肚兜和上衣本來破破爛爛,現在卻是被撕得粉骨碎身了。
她雙手捂著,還是那副悽悽咽咽的樣子。她憑感覺,她遇上八路了。
但是她這副樣子,真是令她又羞又氣又難堪。
她恨不得一頭碰死,或鑽到地下面。
他不吭聲兒,象知道她的心思,扒了一件日軍的衣服給她送過來,簡捷地說:“給!”
可是她恨死了那些蹂躪她的小日軍,猶豫地看著那些黃衣服,心裡充滿了噁心。
她不言不語只是一個勁地嗚咽著,那個大眼睛似乎看出她的難處,背轉身,把外衣脫了,又脫下自己的。
他說:“給!”於是一件洋布白襯衫被扔了過來。
雖然,那件白襯衫也是舊的,破破爛爛,但它該遮的地方竟然沒破。
於是,她遲遲疑疑而又滿懷感激地把它穿在身上,又穿又哭。
而他,也一絲不苟地扣著紀風扣,又狠狠地踢了幾腳那倒在地上的屍體。
站在遠處放風的幾個灰軍裝的人,忽然和那濃眉大眼的人說:“小任,快走,鬼子可能覺察了,有槍聲。”
側耳一聽,遠處果然有槍聲在響。
他答應一聲,回過頭來,那嘴角的黑痣那麼醒目地對著她,他艱澀而拗口地說:“姑娘,我們要走了,你也快走吧!”
說完時,槍聲又近了,遠處,還聽到日偽軍的叫囂著。
鬼子出來搜尋了。
“快走啊!”那邊的八路軍戰士又催他,“再不走,我們就來不及撤離了。”
他們的聲音是焦急的。
他又答應一聲,又回頭過看看她,說:“我們走了。”
說著,隨著那幾個灰色的人影,迅速地撤離了。
……
六月鮮講完這個故事,江惠如發現,六月鮮的眼睛竟溼潤了,卻象掩飾什麼似的,不說了。
唉,六月鮮,這個六月鮮,真是一個謎一樣的人啊!
憑感覺,她覺著“六月鮮”這個綽號和她剛才講過的這個故事有關。
她是不是故事中的那個山桃花呢?那個大眼睛是不是那個叫任八路的呢?因為那天江惠如好象看到那任八路的嘴角有一個小小的黑痣,只是不大顯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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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鮮背轉著對著她。
她是一個心有靈通的人,看六月鮮那樣,也就不問什麼了。
又坐了一會兒,沒有什麼事說,於是她拿出腋下高梁奶的那件衣服,卻說:“高梁奶的扣門兒弄好了,我得給她送去。”
說著,轉身進了高梁奶家的院門。
第129節
高梁奶正在院子裡洗涮,看到江惠如進來,她提了提褲子。
高梁奶那樣子,江惠如一看就知道,她又尿褲子了。
果然。
高梁奶提完褲子,就對江惠如說:“今日,又鬼迷心竅了,咳嗽一聲,那不該來的又來了!”
江惠如笑笑,嗯了一聲。
高梁奶又帶著茫茫然的神色說:“這是咋回事啊?人家那瞌細不比我小,肚子裡能管了那出進的事兒,我為什麼不能啊?”
“那天,我先把咳嗽治好再說,肚子裡不管事兒不行,整天發水也不是辦法。”
江惠如就說:“那去保健站讓大夫看看。”
“是咧是咧,早該看看了。”
江惠如看她七暈八素的那個糊塗樣,心裡暗笑不已。這個高梁奶看來這輩子就是一個拙人,年老這樣,年青時看來也不會精幹多少。
她拿出她的褂子,說:“奶啊,你的扣門兒我給你弄好了,你看看。”
那高梁奶拿著衣服一看,連聲嘖嘖,稱讚手工好,說:“好好,不賴!不賴!”
看樣子她雖笨拙點,但並不挑剔——其實,那高梁奶很好說話,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