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到六片時,卻伸著筷子把那碗裡的肉夾起來放到自己嘴裡,邊吃邊說:“好吃,好吃,真的好吃!”
那爛五五看他吃了五片,筷子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把碗兒掩了,說:“我老婆給我吃的豬肉,卻讓你吃了,我在那六月鮮屋裡睡了十來天,我白睡了。”
蔚大通說:“什麼白睡不白睡!什麼話!吃了魚兒嚐了鮮,還叫屈。”
那爛五五說:“你不懂。我那婆娘多少日了,專跟我嘔氣,不是嫌我窮酸,就是嫌我窩囊,好幾日了,我只好睡在那雜物間。後來,我就往六月鮮這兒跑,那六月鮮和任鶴明的事兒人們都知,六月鮮那般樣,村裡的女人都比不了。我回家就故作神秘,一副樂悠悠的樣子,還唱小調,反正,就是那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我女人悄悄調查,一急,這不,糗面吃上了,肉也吃上了……”
石桌上正坐著的一幫人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譁笑聲。
那爛毛賊五卻遺憾地搖頭,說:“那天,正碰上槐子家的老婆,對了,就是那個新媳婦,坐在那兒和六月鮮那個聊啊,要不是驚醒了那西苫奶的貓,我就睡到晚上了,可惜,醒了……”他餘猶未盡地說。,
蔚大通聽了,罵聲:“老不要臉的。”逗的大家都笑了。
大家笑完那蔚大通想起那為門掛簾吵架的事,就問在一旁吃飯的江惠如:“侄媳婦,你的那個門掛簾交差了沒有?”
江惠如停下手中的筷子,想起那天門簾的事,說:“好叔,沒事了。”
第166節
那蔚大通就誇獎江惠如,說:“我說嘛,我家裡的那個交待不了那六月鮮,你要再交待不了,我們的日子就沒法過了。那六月鮮鋼嘴鐵牙,正著反著,什麼事都去了她嘴裡都有理。”
江惠如說:“其實,大家說通就行了。那個海通嬸兒,其實做活兒很細,心也細。”
蔚大通說:“她那嘴,整日挑不是,我們都躲著她走。”
爛五五說:“你們就那麼怕她嗎?”
蔚大通說:“我是怕她那翻記來覆去的胡攪和,沒完沒了,囉嗦得沒活。她不是嫌我的驢馬叫,就是嫌我的驢馬臭,對了,我在院子裡配牲口,她楞是不讓,說那是流氓幹得事兒,我只好去外面配,躲她為妙。再不,她就嫌我家的幾隻母雞亂打鳴,這兒髒了,那麼亂了,整天都挑著我的毛病。所以,我只好經常給她送菜,春天的茴子白,秋天的蕃茄、豆角和茄子辣椒,反正,我家種甚她吃甚,這還不算。”
蔚大通說著,稀里嘩啦把碗裡的紅面吃完了,把碗往旁邊一丟,抹了一下嘴,才說:“其實,我在那上面也優惠她。”
眾人都瞪了眼……
蔚大通嘿嘿笑了,看著大家都瞪著驚異的眼睛看他,就說:“你們看我?看啥!”
那爛五五卻不耐煩了,催促他說:“你這個好叫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幹麼支支吾吾的?難道你和她有了一腿嗎?”
那蔚大通卻直戳戳地說:“我不是想有一腿,而是想有二腿,但那是我兄弟媳婦,我能行嗎?再說,人家六月鮮那個鮮嫩,我這個邋遢遢,肯定看不上我。我哪有那任鶴明長得排場,就是老了也好看。我優惠人家只能用那龜兒子的方法,躲吧!那有點心事的男人來了,我們就走。她那事兒方便,我養驢馬也方便。”
“那就是你的優惠政策嗎?”爛五五好笑地問。
那蔚大通傻笑一聲,說:“對啊!那不叫優惠叫什麼?難道叫優撫?我還沒有幹過優撫的事,要幹,你去幹去!”
“優撫不來!”那爛五五說:“我想優撫人家,人家那嫩草兒不讓我這頭老牛啃,所以,我只能叫打游擊。”
旁人聽他倆逗嘴沒個完,就笑了。
那蔚大通說:“你這爛糗,還是不行。你看那個任鶴明,當過八路,打過遊擊,就是不一樣,到底有本事。六月鮮就是他年青時打游擊打下的,那時,兩人好得蜜餈粑。那個六月鮮,為那個八路,死都死過兩回,打打鬧鬧幾十年,兩人從年青一直滾過現在,也不厭。但話又說回來,我那兄弟海通,年青時確實也皇堂,什麼糗事也做,為那事把個女人打得,不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後來,看看自己年紀大了,實在管不了,也就不管了。”
爛五五說:“其實,那個六月鮮心腸不壞,只是她不大願意和人嘮嗑,看著別人做的活計又粗,不免嘴上又愛叨叨。一般女人,遇上她那樣的命運,只能將就著過了,那個女人在那事上卻不將就,不象一般女人那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