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聽聽那貓們現在的情況,於是,懷著另一種心思問那西苫奶:
“你紮了那貓窩,好些了嗎?現在那貓?”範冬花這樣問時臉上閃過一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西苫奶看她表情,明知那範冬花不跟她一個心兒,也沒辦法,只好自嘲著又說開了養那貓的難處,說:“那貓,多了不好養,好不容易管了這個,那個又出規了,亂搶食,亂屙尿,亂叫嚷,在家裡整天亂成一團糟。現在倒是好些了,把它們關在一個欄裡頭,看它們還能怎樣!”
範冬花看著她額上發亮的細汗,說:“關在一個欄窩裡,你不就沒事了,看看,還把你急的,出了一身汗吧!”
“出一身汗能解決問題也行。”西苫奶說,“那貓圈在一個欄裡麻煩是少了,但那貓又打架打的厲害著呢,一個個凶神惡煞,呲牙咧嘴,都是同性跟同性濫打。公的跟公的不要命地打,為搶食打,為屙尿打,為佔地盤打,不是這個臉皮劃傷,就是那個腳拐了。有一次,有幾個貓兒咬一隻黑貓,那個慘,把渾身的毛都撕剝光了。打完了,鬧騰完了,那群公貓裡的幾隻對著那母貓的地方竟舔起那渾身的毛來,還對著它們妙妙怪叫。”那西苫奶又氣又好笑,說:“一群流氓貓……”
聽到西苫奶這樣說,範冬花心裡一陣快意,她覺著自己身上都充溢著歡樂的細胞,而且透過她渾身的毛孔,從她身體的每一部位都滿溢位來,她竟不住要哈哈笑了。但她又不能那麼明朗地笑,於是她把那些正在膨脹的歡樂細胞強塞住了,而且絲毫不讓她傾洩出來。但事實告訴她,她作假的本領還是那麼差了一點點,她那笑意還是違背了她的面部表情,違背了她的心願,雖然不甚生動,但還是遏制不住地把歡樂拋灑出來,她嘴角扯過一絲笑意說:“聽你那話,你家的貓兒怪有意思的。”
說完又情不自禁地哈了一聲,想大笑卻忍住了。
那西苫奶如墜在迷霧中,看到她笑就象看見陰黴日子的陽光,不禁也跟著她笑了幾聲,又說:“那母貓在公貓跟前溫馴著,一副大小姐的樣子。可是,單個關了她們,那就又是一個樣子,一點也不溫順,一個個象那公的,它們搶地盤,搶食,搶抱來抱去,把那窩欄裡扎騰的亂糟糟的,象屎尿窩,一點也清潔不起來。可還是天天舔著那貓爪貓腳,舔著那身混亂中還能儲存下來的幾根黃毛,對著那公貓妙妙的叫著,一個個象雞窩裡的鳳凰。”
範冬花哈地笑了一聲,說:“老母貓那個騷樣兒流氓樣兒,還能生出那好貓仔來?一群騷貓,把持不住的。”
她似漫不經心地看那西苫奶一眼,西苫奶訕訕地笑著,笑著,但那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尷尬起來,那個笑也僵僵地留在了唇角。
那西苫奶似乎聞出了她話中的嘲笑,於是她皺皺眉,收斂了笑容,說:“子祥家的,你還要說什麼呢?”
範冬花從西苫奶的話音裡聽出了隱含的火藥味,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說:“三嬸,我還能說什麼呢?你養著那貓兒,很辛苦,只是想問問你,後來有辦法了嗎?”
那西苫奶搖搖頭:“我沒有辦法了,我只是暫時把那公貓和母貓的窩往跟前挪了挪,省得它們亂打鬧。”
“安靜點了嗎?”範冬花揣了一顆好奇心,一個心思地問。
西苫奶說:“好象稍微安靜了一點,但那貓的亂叫還是不斷。”
這樣說著;那範冬花笑了:“三嬸,你能把那一群亂糟糟的貓整治安靜,你啊,說明還是有辦法。”
西苫奶說:“現在,公貓和母貓也不少了,養著它們既浪費糧食也浪費人力,我想還是把它們都處理掉好些。”
範冬花聽西苫奶這樣說,驚疑地睜大了眼睛,問“處理貓?”
“是啊,我要把貓仔兒都處理掉,而且很快處理掉。”
“怎麼個處理法?”
範冬花看著西苫奶那無容置疑的神情,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貓已按照她的計劃氾濫成災了。
那西苫奶一副心中有底的樣子,她看著她詭譎地笑了,說:“我自有辦法。”
那範冬花看著她,如墜入雲霧般迷茫,說:“那麼多貓兒,那有那麼容易的事兒,不是說一句話就能解決問題的。”
那西苫奶卻不願和她再閒聊下去,直戳戳問她道:“惠子在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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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範冬花示意著指指江惠如那屋。
“我和惠子說說。”西苫奶說著,撇下還捉摸不透的範冬花,徑直進了那屋。
江惠如正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