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說:“槐子,你能不能少吃點菸啊?”
“我已經一天沒吃一根菸了。”蔚槐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吃相看起來那麼貪婪那麼急切,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悠閒樣兒。
第114節
中午的太陽暖融融的,風兒輕拂,陽光透過那淡藍的天色照在人身上,熱舒舒癢爽爽,不由得要人駐足在陽光地帶,貪婪地享受著和風與麗日,心情自是極舒暢。
樹上的嫩葉,不知何時已返成碧綠,各色花草也不知何時露頭,象一夜之間說綠就綠了,還長了那麼高。
晌午,大家坐在槐樹下吃飯。
當然,還是熱熱鬧鬧。
只是,蔚槐出車去了,蔚彩拉去了同學家裡,那吃飯人數是少了,但子玉和二爺家過來,熱鬧不減。
他們又說又笑的熱火場面,咱們不提。
然而;就在這麼好的一個天氣裡,蔚家大院的東院裡卻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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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叫驢的牲口不知什麼時候從棚圈掙脫枷繩,把六月鮮視窗上的花兒給活生生吃了一朵,還把人家的布掛簾也撕咬下來,扯成幾縷了,騾馬糞尿撒在她家門口,小山似的一堆。
你瞧,這個牲口,閒著慌了盡找亂子。
它哪兒不能屙啊,偏偏要屙到六月鮮的家門口,那是隨意屙的地方嗎?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六月鮮看見了,心裡的那個氣啊,真把她的脈都氣沒了。
她越看,就越覺著好叫驢跟她作對,越想,就覺著好叫驢一家欺負她,於是她氣勢洶洶在院子裡大聲嚷嚷:“郝大通!郝大通!你出來!”
她也是急了的,喊了數聲,卻沒有一點回聲,於是她加大了嗓門,又說:“你出來看一看,你們的牲口就這樣做麼?”
好叫驢聽到六月鮮口氣不對,急衝衝跑出來,他一看自己那不爭氣的騾馬,在人家門前團團轉著,嘴裡還撕咬著一團布,就知道騾馬闖禍了。
所以,他“得得得”吆喝著勒住馬,並往馬棚里拉馬,還高聲大氣地叫蝴蝶:“蝶兒,不好了!快出來,那小牲畜又跑出來了,快快快!快收拾。”
那蝴蝶聽了,慌慌張張跑出來,看到地上的屎尿和撕爛的門簾,就趕緊收拾。
蝴蝶收拾著地上的屎尿,罵那牲口:“不要臉的東西,折踏了自家兒,還要折踏別人。那天,賣了算了!”
好叫驢聽了,把眼一瞪,說:“美得你!說賣就賣了?不賣!不賣!”
蝴蝶看他那般霸道,就又說:“這幾條牲口總惹麻煩,你不賣,那咱倆以後就分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好叫驢說:“分居就分居,有什麼了不起!我兒子有了,閨女有了,孫子有了,你想走也行。”
蝴蝶聽那話,便有了被別人嫌棄的感覺,似乎感覺那好叫驢不把她放在心上,於是她不甘地說:“想攆我走?沒那麼容易!你現在是用不著我了,是不是?蔚大通,我可告訴你,這個家最起碼有我的一半,我不會留給你!”
好叫驢一臉的男子氣概,悔也不悔地說:“隨你便!——不就是一個女人麼?”
蝴蝶聽他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心裡著實惱了,於是,把手中的大鍬弄得叮噹作響,好象氣得不堪,又說:“蔚大通,你這不是人的,你的騾馬闖禍了,你還那樣說,你是人做的嗎?等那天我活得不想活了,我就把驢馬賣了,自個兒再上吊,落得大家都清靜——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好叫驢聽出蝴蝶兒的口氣不對,自己的心緒也是極不好,火上加油似的也氣渣渣地說:“你賣驢?你死?你敢!”
“你這老不死的,我死了你就安心了!”
“屁話!”
“落得你自由!想養什麼都可以了,養蛇蠍虎豹也沒人管了!”
“你管得著嗎?我就養人!你不要氣啊!?”
結果,六月鮮還沒來得及插嘴,兩個人就這麼言來語去地頂上了。
一攤騾馬糞,一張撕爛的布門簾導致一場家庭文鬥,言來語去的,唇槍舌戰,那六月鮮只好鬱鬱寡歡地躲出去了。
第115節
單說那個六月鮮,她氣股股地走出來,不吃飯,卻站在對面的南牆底嘔氣。
大街上,今兒不知怎麼沒甚人。
牆根底,只有那個被人稱為好好叔的“煙代鍋“坐在哪兒獨自吞雲吐霧,這個菸袋鍋的來歷就是與眾不同呢。現今,大家都在吃那二三毛一盒的紙菸,整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