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擺成各式各樣的造型,極是有趣,還又不失觀賞性。
苑中的碧月潭乃是貫穿整個百花苑的一池活水,色澤碧綠,水面上荷葉朵朵,間或有嫩嫩小小的花苞,著實養眼的緊。
那些穿插遊曳在荷花群中的各色水禽,更是種類齊全,你瞧那鴛鴦成雙,黑白天鵝交頸在水面,水鴨子,白鷺更是在水面上低頭啄食,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此時,在碧月潭西邊觀景閣的最高處,正憑欄而立著三位少年公子,他們身後的僕役雖多,但都是悄無聲息,二樓三樓的樓梯上,侍衛更是隱約可見。
再一瞧這幾位的著裝打扮,都是華衣貴飾,手上搖擺的紙扇,不是象牙柄,就是翠玉柄,扇面上的詩畫也是古意蘊然,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三人的眉眼間頗有幾分相似,大約是親兄弟,他們正遙望著湖對面三三兩兩的人群,指指點點。
這兄弟三人面上的神色有恬淡的,有高興的,也有深沉的,各不相同。
看模樣舉止,應是長居高位之人,舉手投足間那發自骨子裡的高貴,自然而然的便帶了出來,越是不刻意的裝樣,越是讓人壓根不敢小覷。
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腰間玉佩上的明黃逅耄�莧萌艘��莢嫉目�匠瞿承┭斷ⅰ�
只聽其中那位略有些興奮的紫衣公子,大聲笑道:“六哥平日裡最是不耐這些俗事,今日裡卻肯陪著弟弟們來參加百花宴,可真是稀罕,讓弟弟我喜出望外。”
而那位面色深沉的公子,聞言也不說話,只是瞧了眼身邊穿白衣的公子,看著那位眼神淡然,嘴角帶著一抹似有非無的笑意,忍不住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這紫色衣袍的公子乃是當今聖上的九皇子,齊玄禮,今年十六歲,剛剛行了冠禮,被聖上欽封為睿郡王,賜郡王府邸。
而面色深沉,少言寡語的這位,是聖上的六皇子,齊玄禛,今年二十二歲,因他辦事妥當,很是為聖上解憂,被封為晉王,賜晉王府。
這倆位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其母是當今敬妃娘娘,因著大靖皇朝是子憑母貴,所以晉王爺和睿郡王,在皇子中當屬佼佼者。
齊玄禛剛看的那位,乃是聖上的十三皇子,齊玄輝,今年十二歲,其母月嬪早逝,幼時沒少被別的皇兄和奴僕欺負。
要不是齊玄禛無意間發現了他,心生惻隱,求敬妃收養在身邊,怕是這位墳上的草都長得老高了!
齊玄輝自打被敬妃收養,各方面的待遇都是跟齊玄禮一個樣,隨著齊玄禛和齊玄禮兄弟倆出宮建府,敬妃身邊就剩了他一個,更是換著方的打扮他。
他今天身上這件斜襟長袍就是雪蠶絲製成,垂感極好,腰束淺藍色的白玉祥雲紋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古樸沉鬱,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古物。
頭上簪著一頂白玉鑲珠冠,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衣襟飛散,顯得頗為輕盈靈動,一對燦若星子的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流光四溢,美不勝收,用一句‘軒軒如朝霞舉’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齊玄輝看著眼前的美景,聽著九哥不怕死的打趣六哥,還有些不是很習慣,不知道是不是重活一遍,自己看待事物的眼光就改變了?
總之,前世裡的認知,和這大半年的感覺,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的。
齊玄輝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敬母妃,對自己和對九哥,並無多大區別,都是一般的疼愛,而六哥因為自己古怪的個性,彷彿還偏重自己些。
但是為什麼九哥從不吃自己的醋?還跟自己一副哥倆好?
齊玄禮的所作所為,是出自真心?還是故意在迷惑自己的?
想到這些,齊玄輝的眼前不由得閃過前世裡,一些破碎的畫面。
畫面中的齊玄禮,正在面紅耳赤的對一副死人臉,眼睛抬都不抬一下的齊玄輝大喊:“你這樣做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為權?你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為財?皇兄的國庫還沒有你良王府的私庫豐盈!”
“為女人?京城第一美女是你的寵妃!”
“齊玄輝,我的良王爺!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一隻最貪婪不過饕餮,遲早得把自己撐死!”
“十三弟,算是九哥求你了,醒醒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難道兄弟親情不值得你留戀?!難道我們從小長到大的情分,就這麼脆弱?敵不過那些虛無的東西?”
齊玄禮的眼神是那麼的悲痛,那麼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