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開了門,就看到阿寶神清氣爽地衝進來,還塞了個饅頭給他,“你的早餐。我們開始工作吧?”
毛懷德道:“這麼快到後天了?”
阿寶道:“我說後天又沒說一定是昨天的後天,不能是前天的後天嗎?前天的後天不就是今天嗎?”
毛懷德道:“到底是哪一天。”
“今天。”阿寶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他趕入洗手間,自己拿出紙筆放在桌子上。
同花順好奇地趴在他旁邊,一邊玩拆卸下巴的遊戲,一邊問道:“大人,你打算怎麼幫他?”
阿寶道:“首先,我們要分析案情!”
同花順裝上下巴,兩眼冒著閃閃紅心,“大人真聰明。”
“沒什麼,也就福爾摩斯的水準而已。”阿寶在紙上畫了兩個雞蛋。
毛懷德出來,就看到阿寶對著兩個雞蛋皺眉。“阿寶,這個是什麼?”
阿寶指著雞蛋下面的名字道:“這個是你,這個是孔頌。”
毛懷德點點頭,認真地看著紙。
阿寶又在雞蛋上面畫了兩個圓圈,然後交叉連線,“這是你的靈魂,這是孔頌的靈魂。”
同花順好奇道:“為什麼又是兩個蛋?”
“這是蛋黃,代表靈魂。”阿寶道,“首先,我們要先弄清楚案發時間地點,嫌疑人以及作案動機,還有附近有沒有目擊者……”
毛懷德道:“時間是兩個月前,地點,就在我家。嫌疑人,我認為是孔頌!作案動機,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他太窮了,所以覬覦我所擁有的一切。其實我是大喜集團董事會董事毛人才的兒子,現任大喜集團下屬分公司的副總經理,年薪四十萬。”
阿寶面不改色道:“哦。”
毛懷德抓著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夠幫助我奪回我的身體,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謝禮。”
阿寶道:“你一定要在祖師爺面前多幫我美言幾句。”
毛懷德想起那個滿頭白髮的俊美青年,訝異道:“他是你的祖師爺?”
阿寶道:“你不認識他?”
毛懷德搖搖頭,緩緩在床尾坐下,“其實,在遇上他之前,我託關係找過好幾個人幫忙。什麼張天師傳人,茅山正宗,還有黃符派……”
阿寶吃驚道:“你找過黃符派?”
毛懷德道:“一個叫房亨通的年輕人。”
防亨通?
……好自虐的名字。
阿寶乾咳一聲道:“他怎麼說?”
毛懷德一提到他,就露出憤怒之色,“他說我是騙子。他說他用搜魂咒查過,確定現在這具身體就是我的身體。”
阿寶訝異道:“他用了搜魂咒?”
毛懷德道:“我看是裝神弄鬼的騙子!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我當毛懷德幾十年,難道會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嗎?”
阿寶道:“那你又怎麼遇到祖師爺的?”祖師爺既然把他帶回來,說明他應該是可信的吧?
“失敗那麼多次,我知道找人幫忙一點用都沒有,所以決定買機票到國外找孔頌!誰知道在路上就碰到了你的祖師爺,他三言兩語就說出了我的困境,還說知道怎麼幫助我。”毛懷德看向阿寶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餓貓見了肥老鼠。
阿寶悄悄挪了挪身體,道:“你說你父親是毛……”
“毛人才。”
“你有沒有想過找他攤牌?”阿寶道,“既然你是正牌貨,一定知道很多冒牌貨不知道的事情。”
毛懷德眼睛閃了閃,垂頭不語。
阿寶道:“你看過的偵探小說吧。很多不起眼的細節往往是破案的關鍵,為了保證我們的故事是一部情節緊湊的電影而不是百集家庭悲喜劇,我覺得你還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比較好。”
“其實,我是我父親在孤兒院領養來的。我到毛家第二年,母親就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我現在的弟弟毛懷康。後來我被送到寄宿學校,和現在父母的交流並不多。我弟弟並不喜歡我,他覺得我是電視劇裡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壞蛋,所以父母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四十萬的年薪聽起來不少,但是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在打發一條狗。”毛懷德苦笑道,“所以我不能去找他們,找到也沒用,他們不會幫我的,說不定還怕我把髒東西引進家裡。”他抬頭看了阿寶一眼,“我是不是很沒用?”
阿寶道:“大家都是二世祖,我也沒什麼嘲笑你的資格,你不必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