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看在眼裡的。但見那洛楓卻是雙目含情地,凝望著綠凝,那桃花眼裡似有流水遊走,盈盈映著的,卻都是綠凝的音容。
綠凝的心,竟莫名地一動。
“道是快些將那珠釵給我罷,免得久了,若有旁人路過,還當你在給定情信物於我呢。”洛楓的桃花眼一眯,笑意盈盈地說道。
綠凝的臉,便攸地紅了一紅,當下便匆匆地將那珠釵塞給洛楓,本是想轉頭就走的,但又陡地想起來了些甚麼,回頭與那洛楓說道:“你且告訴那碧水姑娘罷,你就說那容公子已然喬遷到了別個地方,教她還是多替自己打算些,尋個好人家嫁了罷。”說完,便匆匆地走了。
洛楓在身後瞧著綠凝那匆匆的步伐,因她急促的腳步而微微飛揚起的裙襬有如水波般盪漾起來,婉若凌波的仙子街在水面,倒是分外的好看。低頭,但見那珠釵,乃是幾枚精巧的珍珠攢在金絲絡上圍繞而成的梅花狀珠釵,看上去甚是可愛。洛楓的唇,淡淡地浮現出一抹笑意,目光裡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溫柔。他自瞧了這珠釵半晌,方才嘆息一聲,將它揣進了懷裡。
那一樹的茉莉花兒開得絢爛,陽光下,卻只顯出一片耀目的白。
“你可看仔細了,果真是如此?”
“雯清軒”裡彼時卻是一派壓抑著的歡喜之情,那鄭映雪的一雙眼睛爍爍生輝,一瞬不瞬地望著站在她對面的秀香。
“奴婢辦事,什麼時候負過小姐您的重望?”那秀香笑嘻嘻地彎著一雙眼睛,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果真是看個一清二楚的,他們兩個,就是互換了信物!”
“果然,果然!”鄭映雪的臉,因喜悅而微微地泛起了紅暈,雙目亦大放異彩,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喜不自禁地在原地踱起步來。“貓兒果然是要偷腥的,瞧瞧,這才多久,便如此忍不住了。倒是還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演了這麼一齣兒,果真是天祝我也,天祝我也。”
“小姐,瞧您高興的。”見自己的主子開心,這秀香的心裡亦有止不住的開心,但想了想,又問道:“我們只是瞧見了他們換了東西,卻又應當如何去做方能把此事傳播出去,藉以扳倒那容顏呢?”
“嗯……”秀香的話倒是提醒了鄭映雪,她思量著,遂重新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想來,這容顏對本小姐來說,本是一個大威脅。但偏事無湊巧,那遲採青又偏在這時候添亂有了喜,既是如此,便莫怪本小姐,要坐坐這漁翁之利了。”
說罷,便伸手,招來了秀香,耳語一番。不曉得這鄭映雪都說了些甚麼,卻只聽得那秀香連連點頭,喜不自禁。
且不說這鄭映雪與秀香是何等的欣喜,單說綠凝拿了這腰帶回去,自收在櫃底,想著終究是個是非之物,還是藏得謹慎些好。
彼時水珠兒又走了進來,忿忿不平地,只說那遲採青而今是多麼多麼的得意,廚房裡的幾個灶上都燉滿了給她的補品,把原本應當是給綠凝的燕窩都端到了旁邊的小灶臺上。綠凝的心裡頭只記著今日與嫣翠所說的這些個古怪事情,哪裡還有心情去關照那個勞什子的遲採青?當下便敷衍著哼了兩句,水珠兒見自己的主子又沒心沒肺地冒起了傻氣,當下便悲憤地跺著腳扭身回房裡獨垂淚自悲傷去了。
綠凝瞧著這水珠兒的背影同樣亦是十分的無奈,自己既然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身子給了洛瑾,便又如何能管得住旁人將身子獻給洛瑾?更何況,造人這件事情,原本便也是要兩個人齊心合力的罷?那遲採青有心要給,洛瑾又有心要,如何還能不成就一個小人兒出來?他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偏又關她綠凝甚麼事呢?
想來,這侯府,卻也果真是不能待的了,找個時機還是離開此地的好些。綠凝思量了半晌,卻不覺昏昏沉沉,日頭已落西山了。
卻在這時,又有洛安前來,說要包幾件洛瑾的衣裳。綠凝想著那洛瑾想來是要拿著衣裳搬去“采薇軒”以便照顧那害了喜的遲採青,便連眼皮也不抬的喊來水珠兒幫著收拾了。
“夫人,”洛安瞧了瞧託著腮坐在那裡的綠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支支吾吾地說道,“侯爺他……”
綠凝瞧了瞧洛安的這副模樣,想著準又是個來拿著遲採青有喜這件事情來安慰自己的,當下便揮了揮手,心不在焉地說道:“不用再說了,本夫人知道你要說甚麼。那遲採青有沒有喜,都與本夫人沒甚干係,她自喜她的去,反正左右不是本夫人讓她喜的。你拿了衣服便快去罷,仔細你主子等得久了,叫他在那裡好好兒地照顧他的喜去,本夫人樂得清靜。”
“夫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