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裡賙濟一個廚房的管事,這倒是令她驚訝萬分。
“夫人,想那遲貴,本性乖張,為人蠻橫,但到底也是有些背景來的。小人不過是一介下人,且不論他的靠山有多少得志,對於小人來說終是主子。下人如何能硬得過主子?所以即便是有些甚麼,小人也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聲張,更何況是府里根本沒有一個主事之人呢?”
“但是自見了夫人,小人便敬重夫人是個有見識的女子,那三姨娘和二夫人竟根本不能與夫人相提並論。又見夫人是個可以壓得住事,做得了主的,小人這才敢上報夫人得知。還望夫人得以體諒小人的苦處。”
這張伯說得真誠而由衷,綠凝連連點頭,道:“張伯,足見你是果真為侯府著想的,可也是難為你了。”
“夫人客氣了,替主子分憂本就是小人應當做的。”張伯躬身道,“只是除夫人之外的諸多主子,卻只是眼裡盯著府裡的銀兩和物什,哪裡又真正將侯府放在心上呢?所以小人說,到底是侯爺與老祖宗是有遠見的,唯有夫人才能將侯府實惠得井井有條。”
張伯的話,讓綠凝的心裡似掠過一抹異樣的靈光,當下,綠凝便微微挑起眉來,對張伯說道:“張伯,這麼說來,那些餘下來的人參、燕窩等物,卻是進了一些人自己的口袋了?”
張伯只是微笑著不說話,兀自低下頭去。
果然如此。
綠凝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自是知道這張伯話說到這裡,便已然是說得夠多了,若是說得再多,便也是不可能了。當下便點頭笑道:“如此我便知道了,張伯,多謝你一片苦心,我們北靖侯府能得你這般忠心之人,實屬有幸。”
說罷,喚來嫣翠,拿了十兩紋銀遞給了張伯,道:“先前我自是不知你竟有個如此上進的兒子,這點銀兩雖不值錢,但尚還可買幾卷書讀讀。人都道寒門出將相,還望張伯可培養出棟樑之才為國效力。”
張久本就敬重容顏是個有遠見的女子,而今又聽聞這位容夫人出口成章,頗識大體,便再次堅定了自己信任她的決心。這邊便推辭了幾番,終是收下了。
見張伯走出了屋去,嫣翠便笑道:“夫人到底是體恤這些下人的,難怪而今侯府之中對夫人敬仰之人是越來越多了。”
“哦?”綠凝詫異道,“這又如何見得?”
“這幾日我行走在府裡,便常聽下人們提及夫人呢,個個兒都說從前倒是誤會了夫人。想來,當初也是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