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便將她按在了原處,根本不容她起身。
綠凝只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靠在洛瑾身上,反正,這個姿勢也還算得上舒服。
“她很疼愛我們兄妹,小時候,我在感染風寒的時候,我娘總是要給我圍上被子,將我緊緊攬在懷裡。每次這樣,我都會覺得很熱,總想掙扎出來,但是我娘總是把我包得緊緊的,讓我發出汗來,第二日風寒便會好了。”
洛瑾的胸腔在輕輕振動,靠在胸膛上聽他說話,聲音會有點發悶,但是那緊緊貼在耳朵上的振動卻令那些話增加了幾許的低沉,像是淺淺的低語,聽上去很是舒服。
綠凝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聽著。
“身為侯位的繼承人,我自幼便要學會很多東西。包括如何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侯爺,如何能夠成為一名被眾將士信任的統領,包括如何在身處險境的時候扭轉局面,更包括如何面對死亡。”洛瑾像是在講述著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語氣平淡,卻又使綠凝聽之心生憐意,“我五歲的時候便跟隨我爹駐守邊關,與眾將士一起在一望無垠的險峻邊疆駐守,從來沒有玩過小孩子的玩意兒,也沒有感受過太多圍繞在父母膝下的歡樂。我感受最多的,還是軍營的艱苦,和戰爭的殘酷。我曾以為那就是我的人生,和我的目標,我生下來就註定是要像邊疆一般荒涼,像暗夜一般沉默。沒有溫暖,沒有激情,也沒有快樂與開心。甚至,不需要爹孃……”
“在我的印象裡,娘所給我的溫暖,都是在我生病之時給予的。”洛瑾的手,輕輕撫著綠凝的長髮,從髮根,一直撫到那柔軟鋪散在背上的髮根,那手掌之間傳遞出的溫暖令綠凝心安舒服到昏昏欲睡。
“直到她走了,徹底地離開這個世界,我便連那唯一一絲溫暖都不復感受得到了。”洛瑾的胸膛因深深地吸氣而飽滿,卻終是又慢慢地回落了下去,“那時,我才回到侯府,看到年幼的凝香一身孝服站在那裡哭得傷痛欲絕,方才感覺到原來我的內心其實也跟她一樣,充滿了無助與悲傷。”
說著,竟也淡淡地笑了起來,道:“想不到身為正人君子的洛瑾,竟也會如此感懷,是吧?”
綠凝亦輕輕地笑出聲來,她動了動,伸出手,輕輕撫住了洛瑾的胸膛,拍了一拍。
這是很輕柔的運作,卻分明帶著安慰與柔情,像是慈母哄著孩童入睡般,有節奏地,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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