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肥,你老舅可真特麼黑!”鄰市有一山,名為東方山。山上多庵堂佛寺,若要細數,攏共怕不有數十間之多。後山背陽之處,有那麼兩個人正用鎬頭挖掘著什麼。其中一人大汗淋漓的抱怨著。
“你可拉倒吧,就別抱怨了。讓你別去找他你非要去,去了又沒錢給。還拖累我跟你一起來挖草藥,我特麼招誰惹誰了。”同行之人癱坐在樹下,不停用衣襟打著呼扇道。這二位,正是那胡志兵的表弟跟他的老弟兄。想要人家幫他的忙,又達不到人家開的條件。末了,只能出苦力抵錢了。一株草藥抵10塊錢,這二位已經連續挖了三天了。
“你老舅要這些草藥幹嘛呢?他還懂中醫啊?”見老弟兄惱火了,人趕緊將話題岔開道。兩個人挖總比一個人輕鬆些,萬一把人再給嗶嗶走了,剩下自己一個人不是更悲催?他心裡這麼想著。
“我哪兒知道!”老弟兄拿起身邊的空水瓶看了一眼,然後一甩手將它給扔出去老遠。水瓶子蹦蹦噠噠的在地上翻滾著,然後就那麼很突兀的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
“閔哥你挖著,我去看看。”老弟兄連忙起身說道。倒不是他真的如此好奇,他其實是想找個藉口偷偷懶而已。要不然待會就該輪到他扛著鎬頭滿山找了。
水瓶卡在了一個腕子粗細的洞口裡,老肥蹲下身子伸手撥弄了一下,瓶子整個兒就掉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子冰冷的氣息撲到了老肥的臉上。老肥伸手抹了抹臉,覺得很有些空調的意思。嘗試著將手掌探到洞口,那股子冰冷入骨的冷氣頓時讓他身上的汗全都收了個乾淨。
“你在那蹲著幹嘛呢?我挖半小時了,該換換了啊!”見老肥蹲那兒不動,閔哥扔掉手裡的鎬頭走過去問道。老肥沒有搭理他,只是蹲在那裡,一隻手還按在地上。閔哥伸手推了老肥一把,忽然就覺得腳下往下一塌。老肥那壯碩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給吸入的地下,接著他們所在之處便朝下方塌陷了下去。閔哥整個人往下墜落著,他眼前的老肥隨著氣流在洞壁裡左右撞擊著,不多會兒就被撕扯了個四分五裂。粘稠的血漿迎面噴灑到閔哥的臉上,如同潑了一桶紅油漆一般。
“咚...”山中觀音禪寺裡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
“噼啪!”天色驟變,數條銀蛇扭曲而下,齊齊劈落在後山背陽之處。緊接著,便是一陣狂風大作。觀音禪院方丈正明大師停下了搓動念珠的動作,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大智德勇健,化度無量眾。今此鑄大會,及我皆己見...”正明大師來到觀音殿中,跪倒在佛像之前低聲頌起經文來。隨著聲聲低頌,空中降下了瓢潑大雨。大雨中銀蛇交織,劃破天際直逼後山而去。
“無上甚聞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漸漸的,正明大師周圍跪滿了僧眾。他們雙手合十,高聲頌起了金剛經。聲音越飄越遠,逐漸籠罩在了整座山的上空。而正殿門口懸著的那口鐘,也被僧人隨著誦經的節奏敲打了起來。
“自皈依佛,當願眾生。體解大道,發無上心。...”鐘聲傳至山腳,途中大小寺廟和庵堂俱都閉門謝客,僧人們全都跪倒在佛像跟前誦起經來。本來很是祥和的東方山上,霎時間變得肅殺和凝重起來。
“這是怎麼了?”山上的遊客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和忽然閉門謝客的寺廟弄得摸不清頭腦!下雨那是天氣原因,可是往常都很和氣的寺廟,怎麼就忽然不接待信眾了呢?
“噼啪!”空中扭曲下數道閃電,從人們的頭頂劃空而過直劈落到後山上。山上飛濺起無數的火花,幾棵大樹在一陣濃煙滾滾之後倒了下去。
“諸位施主,今日且先行下山歸去吧。”一個姑子開門合十對眾人道。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就噴薄而出。
“師太,師太...”眾信徒見狀紛紛上前攙扶著她,口中連聲呼喊著。
“走,快走!下山去!”師太強撐著起身,對眾人連連揮手道。說完,她手撐著門框轉身入了庵堂再度將庵門緊閉。
“嘶昂!”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間,就聽得山頭傳來一聲龍吟。緊接著,一條通體黝黑,長約十幾丈,龍身如同磨盤大小的黑龍沖天而起。
“噼啪!”空中大雨瓢潑,閃電接二連三對著龍頭就劈落了下來。
“昂!”黑龍扭動著身子,將龍角對著閃電就頂了過去。兩者相撞之間,空中火花四濺。
“叮鈴鈴...”家裡的座機響了,聞聲我連忙走過去摘下了話筒。這部座機,號碼只有天組知道。它響了,代表有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