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話還沒有說完,麗姬忽然回過頭,冷若冰霜的說道:“什麼小生老生的?自以為是的臭男人,離本小姐遠一點!”
她身負武功,說話時殺氣畢露。讓那李鄭嚇得生生的退後幾步,臉色慘白的站在當地,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美色雖然誘人,但是真正的江湖人還是有點可怕的。因此那富家公子馬上退到了同伴的旁邊,不再向這裡看上一眼。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的,夜晚就來臨了,天上幾顆星星掛著,一閃一閃的訴說著亙古的奧妙。陽蘭等人還是坐在船外面,其中有一部份人已經進了艙房休息了。這樣夜中看水看天空,讓陽蘭感覺很舒服。她便抱著常玉的手臂,高高興興的坐在船尾數著星星。
麗姬坐在他們兩人旁邊,靜靜的看著相偎的兩人,也不離開,也不說話。那寂寞中又執著的神情,讓常玉這樣冷漠的人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有好幾次他都開了口,讓她離開。可是她始終這麼持著的深情的看著他,讓常玉這樣的人,也有點束手無策。
陽蘭卻不管這些,她的想法很簡單。抱著常玉開心,她就抱著,跟他在一起好玩,她就跟著。一切自然之極。
天晚上。湖面上遠遠的不時飄過幾點燈火。陽蘭轉向船老大,脆脆的問道:“船老伯,那也是夜行的船嗎?”
她所叫地船老伯。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長年的湖面生涯,使得人已經顯得老態龍鍾。他聽到陽蘭地問話。笑得皺紋都眯到了一塊:“是啊,這段湖面開闊,又連線了幾處要道。所以長年都有船經過。有時熱鬧的時候啊,這燈火一夜就沒有歇停地時候。五十米就有一處,熱鬧著呢。”
陽蘭聽得有趣。大眼睛眨巴了幾下,開心的問道:“船老伯,操船好玩嗎?這裡有沒有強盜啊?”
一聽到她提到強盜,船老伯馬上連叫幾聲“阿彌陀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又匆匆的行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才急急的說道:“女娃子,這話不吉利,可不能再說了。”他地聲音隱有責怪。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緊張,陽蘭還是吐了吐舌頭。真的不再說些什麼。
把頭放在常玉的肩膀上,陽蘭側頭衝他做了一個鬼臉,悄悄的在他耳邊說道:“常玉。這船老伯膽子好小哦,嘻嘻。肯定被嚇過。”
常玉就著星光看著她恬靜的小臉。還有那撲閃的大眼睛。心中充滿了一種無以言喻的歡快。他把臉偏過去,拿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陽蘭一愣。看著他把臉貼著自己地手,眼睛雖然沒有看向自己,可那看向湖面的臉上,全然是歡喜。她心中忽然也湧起一股歡喜。這種歡喜不知為什麼,卻有一種惶恐。
感覺到陽蘭的注視,他側過頭,在陽蘭地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吻。吻過之後,他地俊臉已經通紅。在陽蘭興奮地注視中,常玉低聲含笑叫道:“陽蘭?”
陽蘭“嗯”了一聲,撲閃著大眼睛看著他。等了一會,他又輕喚道:“陽蘭?”
陽蘭再嗯了一聲,直到常玉再連叫了她兩聲:“陽蘭,陽蘭!”她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只是叫著自己玩兒呢。
感覺到他叫聲中的歡喜和愛意,陽蘭地心一下子滿滿的。雖然還是惶惑不適,但畢竟那滿滿的感覺佔了上風。
吹著湖風,陽蘭張著小嘴輕聲的唱了起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洄從之,道阻且長。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悽悽,白露未。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洄從之,道阻且躋。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
洄從之,道阻且右。遊從之,宛在水中。
清脆嬌軟的歌聲,把一種帶著朦朧和痴迷的情意輕輕的叫了出來,聲音在夜風中不停的飄散而出,順著風,順著水,慢慢的流到了人心底。
她唱得起勁,把這有點憂傷的詩唱出了幾分纏綿和快意來。饒是如此,本來躲在船艙中的眾人,還是被歌聲吸引了,一個個都鑽了出來。連那戴著斗笠的女子,以及那幾個富家公子也一一走到了外面。
陽蘭的歌聲,與這個世界的歌聲是不同的,她的聲音有一種空靈的,似乎適合某種自然韻律的美感。而且她一動情,就會自然的加入音惑之功。幾種原因合在一起,從她口中出來的這首詩,已經不亞於笙生子的笙音勾魂了。
眾人都是如痴如醉,一個個呆呆的看著相倚而坐的兩人身上,心神已隨那輕靈的歌聲飄到了天邊。